这么好看得男子,我不可能会忘记。脑中如放映一般闪过几个片段,我想到陈双刚刚进驻到我的身体时,看见的那个俊朗而忧郁的男子,现在两个影像重叠,我再一次确定,那个影像中的男子,就是从大楼中出来的那个男人。
我的心又开始疼了。我知道,那不是我,是陈双。从这个男人出现的那一刻开始,我就能感受到陈双的悲伤,密密麻麻,如同万蚁钻心。
“他叫,慕朗。”我从那疼中反应过来,这是陈双在和我说那男人的名字,慕朗,是个好听的名字,也是一听,就不简单的名字。
慕不是一个常见的姓氏,就算我不出门,我也看电视看新闻,那天天在电视财经频道中代表国家说话的老头儿,可不就姓慕。况且眉眼之间还和慕朗有些相似。
我记得我妈之前跟我一起看新闻的时候,就对那姓慕的老头评判过一番,用我妈的话来说就是,这人,一看就是上电视的料,拾掇拾掇就可以去演戏了。
现在是午餐的时间,慕朗走了进来,我才发现,慕朗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俏丽的女孩儿。并不是职业女性的打扮,显然,不是慕朗的下属,如果说妹妹可这两个人之间的感觉,也不像。亲兄妹之间应该不会有那么疏离,或者,只是慕朗单方面的疏离,那女子却是一个劲儿地黏在慕朗的身边,
我能感受到陈双的愤怒,因为她死死地盯着那两个人,刚刚从殡仪馆出来的平和的气息,现在已经紊乱。
似乎是感受到了陈双的目光,慕朗看了过来,然后皱了皱眉,叫过了一旁的侍者低声说了几句,然后,我就看见那个侍者朝着我走了过来。
“这位小姐,实在是不好意思,这个位置是那个先生长期预定的。”侍者的脸色有些为难,强迫别人换位置本来不应该是他们这样高素质的侍者做的事情,可是对方又是得罪不起的人,这才硬着头皮上来说。
我原本以为陈双会有什么剧烈的反应,这样的行为无疑就是在仗势欺人,给陈双打脸了。可是出乎我的意料,陈双只是点了点头,站了起来。侍者帮忙捧过那杯还没有喝过的咖啡,询问地看着陈双。
“你收了吧。”陈双淡淡地说。
我又开始肉疼了,那可是一口都没有喝过的昂贵的咖啡,不是我平时买的雀巢速溶。我猛然想到就算那侍者打脸,也只是在我的脸上打,跟陈双完全没有半毛线关系。而我刚刚那一点幸灾乐祸更是没有一点道理,就算陈双没钱买单,她顶着我的身体,丢的也是我的脸。
侍者脸色也有些不好,这么昂贵的咖啡一口都没喝就要倒了,而且这个女子的着装也十分普通,说不定全身的行头加起来也抵不过这一杯麝香猫。
陈双瞥了他一眼,到了柜台前,拿出我的手机倒腾了几下。我恍然大悟,我怎么忘了,可以网上支付。
领班扫了一下那上面的付款码:“陈小姐,请签字。”可是眼中有些疑惑,“请问,您和陈双小姐是什么关系?”
“朋友。”陈双笔走龙蛇,签完了字,几乎是片刻不停地出了门。我还在心疼那杯咖啡,就算花的不是我的钱,可是不管怎么说,那都是真金白银的钱。可是我的这些心思根本找不到倾诉的人,陈双现在的情绪很乱,完全顾不上我那一点财迷的小心思。
我见她低着头走着,忍不住问她:“你要去哪里?”
陈双蓦地停住脚步,抬起头,一脸的茫然:“我要去哪里?”人来人往中,我分不清方向,她找不到方向。
“你想想,你以前是住在什么地方的。又或者,你是想去找什么人?比如说,你的财产没有分割好,也许是什么遗言没有交代好之类的。”我想着电视中看到过的那些争遗产的场景,诚恳地跟她建议。
陈双的眼亮了亮,一转身,朝着刚刚的那幢大楼走去。
我开始有些感慨,陈双的确是一个聪明的女人,毕竟顶着一张普通的脸比一张招人的脸要好办事很多。就比如,我现在就站在双星集团的顶楼。
刚刚的经历又一次让我确认了陈双不是一般人,到达顶楼的电梯是需要密码的,陈双几乎不用思索就输入了密码——“pass”。这么大的集团,顶楼却像是一个一般的高档小区住宅区。出了电梯门,直接就是玄关。
在见到房间里的装饰时,我深切感受到了当代中国共同富裕的目标还是路漫漫其修远兮的,而我这个在陈双面前完全算得上是无产阶级的人,连求索的能力都没有。就比如,我把门口放着的那个全自动清理鞋子的机器,看成了冰箱。
陈双几乎没有半刻犹豫地进了书房,这个书房装饰十分简单,可即便是我一个无产阶级,都能看得出来,那架子上摆着的花瓶明显就是土里挖出来的东西,说价值不菲估计都轻估了它。
我突然有种被大款傍上了的感觉。
熟练地输入密码,打开了电脑,陈双紧紧盯着屏幕,灵活地操作着鼠标,直到打开了一个隐秘的文件夹。我惊呼一声,文件夹中的东西让我这个二十五岁还是处女的女人,直接涨红了脸。我不敢看,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