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梓铭,你还真是了解我。”陆梓涵哼了一声,重新看向“我”,“周方晓是吧。我不知道你和那个陈双什么关系,但是不管你和陈双是什么样的关系,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慕朗哥哥的面前。陈双那贱人已经死了,你再怎么做都没有意义了。”
“啪!”
陆梓涵捂住自己的脸,不可置信地看向面前的人:“陆梓铭,你打我?”
“看来你妈也没有教育好你,或者是国外的生活让你把基本的礼貌都忘记了。双双已经过世了,死者为大,这个道理你都不懂吗?”陆梓铭的脸色更加冰冷,牢牢盯着陆梓涵,一字一句地说:“况且,就算是双双还活着,我也不准你这么说她。”
“你们还真是情深意重,陆梓铭,不要忘记了,陈双是因为什么才自杀的。那个晚上,你是有意识的,要是你能忍得住,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怎么,你做了坏事还要立牌坊?哥哥啊,你还真是贪心啊。”话没说完,脸上又挨了一下。
陈双抚了抚自己的手心,垂着眼脸:“陆梓涵是吧,有些事情,到底谁是谁非,你自己心里清楚。”
也许是“我”的目光过于冷漠,那种毫无生气的目光,就像是一个死人,那么直瞪瞪地看着陆梓涵,看的她心里犯怵,后退了两步:“我还以为你是什么身份,不过是殡仪馆工作的,我还以为你是什么了不起的身份。浑身上下的死人味,真是恶心死了。”
陆梓涵这个女人,真的是不聪明。竟然站在殡仪馆的门口抨击我的工作。郁垒怒视着陆梓涵:“你这女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既然觉得恶心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你最好保佑你自己死之后不会落到我们这些人手上,不然肯定让你,死,得,很,难,看!”
“好,你们都欺负我!”陆梓涵气的浑身发抖,“你们给我等着!”
“这丫头,从小被那个女人宠坏了。”陆梓铭有些抱歉地点了点头,“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陈双“恩”了一声,意料之中的事情,不然陆梓铭也不会直呼“那个女人”。
“那个,”陆梓铭深吸了口气,“你能告诉我,双双和你说过什么吗?”
我能理解陆梓铭的心情,他没有见到陈双的最后一面,甚至连陈双的死讯都是刚刚才知道的。他既然深爱陈双,必然想知道陈双在最后的时刻,有没有只言片语提到过他。
陈双却是摇了摇头,盯着陆梓铭:“自杀的人才有时间留下遗言,而被人杀害,连自己都死的不明不白的,又怎么留下遗言?”
郁垒“啊”了一声:“什么,方晓,你怎么知道这个事情?”
我暗道一声不好,陈双做事情那么严谨,怎么会忘了边上还有一个郁垒。郁垒知道我是第一次见到陈双,那又怎么可能知道陈双不是自杀,而是被他杀的。
“吃安眠药去世的人,脸上的表情不会那么平和。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药,开始的时候胃部会有烧灼的感觉,浑身胀痛,你觉得在那样的痛苦之下,陈双还会是这样的表情吗?”我听得一愣一愣的,想起之前见过的服用安眠药去世的人,脸上的表情的确不是像陈双一样,而是面部狰狞。要用很长的时间才能整理好。
可是陈双的表情却是十分平静,若不是脸上的洗胃液,完全就像是一个在睡梦中的人。这么想来,那洗胃液也像是别人故意做出来的假象。
“方晓,你怎么这么聪明。”郁垒上前两步,拍了拍我的肩膀。陈双不习惯别人的这个动作,往后退了一步。郁垒的手一僵,就势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一脸的不好意思。
我顿时心中有愧,明明是陈双的分析,最后倒成了我的东西了。我脑中顿时出现了那个十七岁的正太,每次都是他破的案,最后倒成了那个二货叔叔的功劳。
“我只是见的多了。”陈双微微一笑,“郁垒,你先忙你的去吧。我现在是下班时间,先走了。”
郁垒呆呆愣愣地点头。
看着郁垒走了进去,陆梓铭一把攥住了我得肩膀:“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
“我骗你干什么?”陈双冷哼了一声,“你不知道有个东西叫安乐死吗?陈双那时候是割腕了,失血过多让她完全注意不到进来的人。医院人员混杂,随便往点滴中注射一些氰化物,就那么无声无息地死了,又有谁能第一时间发现?”
“可是那些医生护士……”
“人家有心想做,怎么可能想不到这些。要一个没有意识的人死,实在是太简单了。”陈双深吸了口气,就算是自己的心理再怎么强大,但是谈到自己死亡的过程时,我还是能感受到她情绪的起伏。
“我能给双双做些什么?”陆梓铭紧紧地盯着“我”,眼中尽是愤怒。我也有些明白了,陈双为什么对陆梓铭是这样的反应。
原本我以为是陆梓铭和别人一起陷害了陈双,现在看来,他也是被人家给算计了。而陈双,既然不是自杀的,那也没有憎恨陆梓铭的理由。况且,陆梓铭对陈双,的确是一心一意。
“明天之前查出,陈双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