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别说,我也有这种感觉。”那个戴眼镜的男的接着说,“我觉得吧,那赵老爷子人还不错,就是治家不严。这底下的小辈没一个成器的。这样下来,赵家不倒也难。我看我们还是早点抽身,不然到时候树倒猢狲散,有我们受的。”
“不过啊,”另一个男人敲了敲桌子,“听说陆家小姐要和慕家联姻,这陆小姐要是赵家的人,慕家可是棵大树啊,你看……”
“你还别说,这慕家公子对陆家的那个小姐完全就是不待见,我觉得吧,这婚礼也进行不下去,再者,要是知道赵家有事,慕家上面那个撇清关系还来不及,哪有还巴巴地往里送的啊。”
我和郁垒差不多也听明白了。这两个人估计就是赵家派来收尸的。没想到赵家现在竟然到了这样的境地,人死了连哀悼的机会都没有,孤零零就要送到火葬场,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其他的情况基本上也和我们猜测得差不多。却没想到,竟然连他们都看得明白,陆家和慕家之间是不可能结的成亲的,偏偏陆梓涵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自己傻乎乎地送上去。
看来,明天真是有好戏看了。
我一回到婆婆家,就埋在被子里睡了个昏天黑地,醒来的时候竟然已经是黄昏的时间了。每个人还都在,我肚子饿得难受,看着他们讨论的热火朝天,就自顾自地出去买吃的东西。
巷口有一家南京灌汤包,味道很正宗。出了门左拐就是,我万没想到,在我拐过弯的时候,一双手死死捂住了我的嘴巴,尽管我下意识死死闭住了嘴巴,可是乙醚的味道还是传入了我的口鼻。转眼间,我就陷入了黑暗。
我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被绑架了两次,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愚蠢得不行了。明明知道现在是敏感时期,还要这么眼巴巴地送上门。
再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嘴巴被紧紧地捂住,连带着眼睛都被蒙住了。可这样却让我的听觉更加清楚。
外面脚步声十分嘈杂,听起来人还是挺多的。我听着那些人讲话的声音,还有配的背景音乐,恍然,我竟然是被绑到了陆梓涵的婚礼现场。
陆梓涵这个女人在有些事情上还是挺聪明的,比如说现在就选择了这么一个最危险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这里估计是餐桌的底部,我能够听得见上面有人在拿东西。
这对我来说却是一个折磨,从昨天早上开始,我就没吃什么东西,现在胃饿得都疼了。
外面突然安静了下来,司仪的声音从我的上头传来:“新郎新娘入场。”庄严的结婚进行曲响起,我听着人群一阵喧哗,然后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妹妹,你亲舅舅昨天车祸死了,难不成今天是红白喜事一起办?”
我几乎能想到明天的头版头条,豪门兄妹撕逼,问真相是为哪般。我能想到,如果我没有被绑架,这件事情肯定是我做的。现在也只能赶鸭子上架了。
音乐声戛然而止,场内一阵议论声。
陆梓涵的声音夹杂着些慌张,却强装镇定:“哥哥,你在说什么啊?你今天来晚了,等下要罚酒三杯哦。”
话音顿了顿,又柔柔地响了起来:“慕朗哥哥,你看我哥哥开这么大的玩笑,舅舅今天出差了,所以才没来。”
突然,她像是发现了什么,声音拔高了好多:“你们干嘛,别走啊,婚礼还没结束呢。”接着,是一片嘈杂的声音,夹杂着警笛的声音。陆梓涵的声音完全是恐慌了,说话的尾音都打着颤:“陈双那个女人还在我的手上,你们要是不能保我平安,我定要她生不如死。”
想来,她不知道听谁说陈双上身在我的身上,所以才会想办法绑架了我。陆梓涵这人,如果不是走到了穷途末路,又怎么会想出那么多的幺蛾子。
“你干什么?”我听见陆梓涵尖叫了一声,一声巨响之后,眼罩被人给扯了下来,我的眼前一亮,郁垒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
“晓晓。”郁垒舒了一口气,解开了我身上的绳子。我一把扑进了郁垒的怀中,感受到那温热的胸膛,才觉得心里踏实了些。
郁垒身体一僵,推开了我,尴尬地咳了两声说:“晓晓,正事要紧。”
“父亲,这里的东西您自己看吧。”慕朗虚弱的声音传来,我才看见站在边上的慕朗。原本高大健壮的男人,现在却被病痛折磨得瘦骨嶙峋,一张脸尽管清瘦,却还是俊朗无铸。我顺着慕朗的视线看去,表情直接僵硬了。
那个男人,不就是经常上电视出使国外的那个?也就是传说中慕朗的亲爹。我长这么大都没有想过我竟然能这样一个脚跺几下全世界都要震两下的人这么近距离接触,紧张得手都有些发抖。
“晓晓,你怎么了?”郁垒捏了捏我的手,只摸到了一层的冷汗。
我抽出了手,十分不满他竟然不懂我的心理。于是十分好心地指了指坐在最上首的那个男人:“就是他。我妈最喜欢他了,说他温文儒雅,温和可亲,反正就是各种溢美之辞。”
“就那个样子。温文儒雅?”郁垒指了指那个人的方向,我转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