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这结个阴亲这么麻烦,苦了张脸:“那怎么办啊。”
“陈双不比一般的人,她的执念太深,不然也不会附身到你的身上在阳间停留那么长的时间。所以这仪式肯定是要的,也是为了死者安息。”婆婆给我解释这婚礼的必要性,“你应该也听过这样的故事,如果孕妇怀孕七八个月的时候被人陷害流产了,那孩子很可能就会成为鬼胎,四处寻找自己的母亲。这样的鬼胎心智不成熟,被人利用就极有可能成为杀人的厉鬼。”
“可是双双已经心智成熟了啊,而且有谁会利用她。”我看了一眼陈双,就见她白着脸跟慕朗站在一起。
“这两天,我觉得心里的怨愤越来越重,有的时候几乎压抑不住。”陈双抬眼看着我,一字一顿。
我转向婆婆:“这是怎么回事?”
“陈双是被人害死的,尽管陆梓涵已经付出了代价,可是对于她来说,阳寿未尽总归还是心存怨愤。举个简单的例子,你最喜欢的东西被人家给破坏了,即便别人还了你一个,你也会觉得那个东西不是当初的那一个了。”郁垒给我解释说。
这话算是言简意赅,我一下就听懂了。
“那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我也有些急了,要是陈双真的变成了那种厉鬼,那不是吓死人了。
婆婆不说话,目光慢慢转向我身边的郁垒:“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夏季的午后,是最不宜出门的时候。就连迎面吹来的风,都带着难以忍受的暑气。我小快步跟着郁垒,嘴巴从出了门就没停过。
“婆婆为什么要把事情交给你啊?”
“你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
郁垒被我问的心烦,停住了脚步。我一个不妨,撞到了他的背上。揉了揉酸痛的鼻子,我刚想说话,看见郁垒转过身来,沉着张脸说:“晓晓,你还有多少问题,一次性问完。”
我被他的脸色骇到,支吾了几句,摆了摆手:“没事没事。只不过婆婆让我来帮你,我总得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事情吧?”
“去我家。”
对于我来说,我这还是第一次到一个男生的家里,之前就想过郁垒家是什么样子的,男生住的地方,肯定不会很整洁,而且简简单单的装修,别的应该也没什么了。可当他打开门,我就呆立在了门口。
迎面就是一面八卦镜,冷不丁看见自己的脸,我吓了一跳。再一转头,就是一把桃木的剑,墙上贴着各种各样的符纸,整个房子就像是一个做法术时候的道场。
“你们家怎么是这个样子?”我完全没想到他们家是这个样子,感觉比婆婆家还要吓人。
郁垒把一个幡旗拨到了一边,回答我的话:“这都是我爷爷的东西。”
我看着大厅中间,那里挂着一幅很大的黑白照片,上面是一个笑容可掬的老头儿。
“那个,就是你爷爷?”我指着那老头儿问郁垒,他点点头,上前拿抹布擦了擦老头儿的照片:“我爷爷是前年去世的。做爷爷那行的,平时接触太多阴气,一般都活不久,一般四五十岁就没了。而且家里的人也不会有好运气。所以我爸妈才死的那么早。”
“既然你家学渊源这么深厚,那你刚开始看见陈双怎么这么激动?”我想着他刚看见陈双的时候那种惊恐的表情,完全不像是有这样家世背景的人。
郁垒一愣,似乎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挠了挠头:“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不过我爷爷厉害,不一定我也要很厉害啊。况且,我长那么大都没有见过那种……东西。害怕紧张也是正常的。”
我白了他一眼,想到了来这里的正事,对郁垒说:“婆婆让你解决慕朗的父亲,你干嘛把我带到你家里?”突然,想到了什么,我猛地护住了胸口,往后退了两步,“我跟你说哦,你要是再过来我就叫非礼了。”
郁垒表情明显一滞,而后挂上了贼兮兮的笑容:“原本还没这么想的,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看着郁垒慢慢逼近,慌忙间闭上了眼睛。嘴唇碰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我睁开眼睛,就看见郁垒哈哈大笑。
刚刚那个感觉我是不会错认的,脸上不自觉就浮上了一层红晕,可还是不依不饶地说着:“你怎么这样。”说完,脸更红,看着郁垒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郁垒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想着刚刚的场面,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们两个都低着头,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对方,然后傻呵呵地笑了两声。“喵呜——”一声突如其来的猫叫打断了我们之间的沉默,我一惊,问郁垒:“你还养猫?”
郁垒蹲下身,抱起了刚刚打断我们之间小甜蜜气氛的猫。这是一只通体乌黑的猫,我原本以为猫都是绿色的眼睛,可是现在看起来却是琥珀色的。这时候它就用这双琥珀色的眼睛慵懒地看着我。
“它叫小黑。”郁垒摸了摸小黑柔顺的皮毛,说道。我扯了扯嘴角,这名字取的还真是没创意。猫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嘲笑,朝着我咧了咧嘴,露出了尖利的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