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我们送的,也好让您睹物思人。”郁垒有理有据,我嘴角抽了抽,要真是这样,殡仪馆还真够人性化的。
慕正华在官场上混迹多年,已经算得上是一个老油条了,看着这个盒子,眉头皱了皱:“我们不需要这个东西。”
郁垒也不恼,接过了盒子:“既然这样,就随您喜欢。”
我有些担心地看着郁垒,就见他朝着我比了个“V”的手势,算是放下了心。
慕朗的遗体告别仪式来了很多政客和一些我们只能在财经新闻上才能看见的成功人士,可见慕家的权势。整个仪式进行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慕正华一直站在那里,仪式结束的时候就有些疲惫的样子。
郁垒上前,递上了一条温热的毛巾,然后跟慕正华说:“慕先生,我们这里有专门的休息室,您要不和夫人先在这里休息一下?”
慕正华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随后点点头。
我看着慕正华和慕夫人进了休息间,靠在了沙发上,没多久,就睡了过去。我拉了拉郁垒的衣袖,问他:“他会梦到什么?”
“以后的路。”郁垒目光沉沉,一边看着慕正华,一边回答我的话,“慕家本来就有很多旁系,慕华一死,那些人就会来争权。可旁人终究比不上自己的儿子,慕正华对那些人始终是存着提防的心。争权不成,那些人肯定会想办法谋权夺势,之后的事情,你应该也能想到了。”
我打了个冷颤。这豪门大族的事情,真是趟浑水。
“可是,就这么一个梦,他怎么会同意让慕朗和陈双进行冥婚呢?”作为一个政客,首先要做的就是无宗教信仰,要是他让自己的儿子进行冥婚,传出去肯定会引起舆论的抨击,这位置保不保得住都是问题。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想法,郁垒接着说:“权势会让人上瘾,一个政客,掌握了权势,享受过万众瞻仰的感觉,就会上了瘾。慕正华也是凡人,怎么可能戒得了这个瘾。那个梦太真实,真实得他一醒来,就会想去找解决这个梦的方法。”郁垒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胸有成竹的微笑,莫名地让我的心也安定了下来。
“咳咳!”里面突然传来了剧烈的咳嗽声,我惊讶慕正华竟然这么快就醒过来了。他一张平日就严肃的脸现在却更加严肃。他似乎是有些茫然,坐在沙发上,双眼平视着前方。
郁垒端着一杯水走了进去,放到了慕正华的手边,轻声说:“慕先生,您先喝杯水吧。”
看着慕正华端起水喝了一口,郁垒接着说:“慕先生,慕少爷的遗体是不是今天下午送去火化?”
“小朗的遗体?”慕正华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困惑,然后突然像是大梦初醒一样,摇了摇头,“不,先等等,先等等。”
他蓦地从位置上站起来,然后恍恍惚惚地朝着郁垒摆了摆手,出了门。
“接下来他要去干什么?”我看着慕正华走出殡仪馆的大门,问郁垒。他沉沉地看着慕正华离去的背影,嘴巴轻轻动了动:“当然是,求神。”
我爸以前认识一个人,自己是开厂的,和政府的官员关系特别好。但是那个人也不送礼,在我有些懂得人情世故了,就问我爸这是为什么。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人未免也太坐享渔翁之利了。
我爸被我缠的没办法,就告诉了我。这个人是算命的,而且专给官员算命。说起来还挺玄乎的,这人算命可以说是一算一个准,都快要成半仙了。也难怪那些官员对他是毕恭毕敬,只恨不得拿佛龛供奉起来,哪还会问他拿钱。
所以那些官员说起来是无宗教信仰,但是除了那些电视上放的清官,哪个官员没有做过一点半点的亏心事,做了亏心事自然是心里亏。既然现实生活中无法平复,就只能找那些虚幻玄乎的东西来求一个心安。
慕正华做了那么一个可以说是真实的不行的梦,自然会去找人解梦。上层人有上层人的交流方法,我生怕那人给说错了,跺了跺脚:“要是那神棍说差了,我们岂不是白费功夫?”
郁垒微微一笑,转过头对我说:“你跟我来就行了。”
我跟着郁垒到了一处高级的住宅区,这个地方我虽然没来过,可是作为一个W城的人,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小区。这里是W城最高档的小区,没有之一,在这里居住的人,大多都是豪门显富,有些新晋的豪门,为了面子,就算挤破头都要到这个地方来。
“难道,他要找的人就是在这里?”我四下环顾了一下,果然就看见慕正华的车停在一个楼下。我“啧啧”了两声,“所以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还真是不错。”
郁垒看着我财迷的样子笑了笑,然后对我说:“那个人是我爷爷的徒弟,你等下跟着我从小门进去。”我一愣,还这没想到郁垒他爷爷竟然这么厉害。如果干这行的都这么有钱,那郁垒说不定也是一个隐形的富二代。我没来得及问,就被郁垒攥着手,坐电梯上了楼。
到了十八楼,出了电梯门,他在墙上摸了摸,面前竟然出现了一个小门。我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里面的那个人还真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