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似乎是不需要工作的,听她说,领养她的家庭家中十分富裕,而且对她视如己出,这些年日子过得还真是不错。也正是因为这样,才更让她产生了要找到自己姐姐的冲动。
“晓晓。”我正在上班,突然同事过来说外面有人找我,我一出化妆间,就看见了楚瑜表情复杂地站在那里。看见我,几步上前,拽住了我的手:“晓晓,那个陆离真的来找我了。”
我翻了个白眼:“我昨天就已经说过了,怎么,他跟你说什么了?”
“他就让我跟他一起吃饭。”楚瑜抬头看着我,“可是我不想跟他单独,你能不能,陪着我?”
“周方晓!”我正要回答,就听见馆长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你怎么回事,上班时间还处理死人事情。里面那个老头儿你都没有处理好,人家家里人还在等着呢。”说着,又拉着我到了一边,轻声说,“那老头儿可不得了,你得化好了,听说有大人物过来看悼念的。”
上一年因为生病,我几乎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工作,要不是因为我经验的确丰富,馆长早就把我给开除了。所以,他对我意见已经很大了,现在看着我上班时间偷懒,意见自然是更大了。
楚瑜就像是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垂着头绞着手,嗫喏着问我:“晓晓,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呦,方晓啊,这个女孩子是谁啊?你朋友?”馆长这个老色狼,看见漂亮的女孩子就走不动路了。我瞥了他一眼:“是啊,不过她现在有点事情。”说完,推了楚瑜一把:“你先回去吧,回头你先过去,把地址发给我。”
虽然我不知道陆离在沈子若的死亡中到底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可总是觉得这个男人有古怪,所以才会让楚瑜一个人先去和陆离见面。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神经错位了,不知不觉中,我又掺和进了这个事情。
馆长看着周楚瑜走远,猛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疼的我咧了咧嘴,回头怒瞪着馆长。他也意识到自己下手有些重了,有些尴尬地摸了摸他的大秃头,嘴里嗔怪地说:“晓晓啊,你什么时候认识了那么漂亮的女生,你看看你哦,原本还好,怎么在家请假了一段时间,就变得一点女人味都没了。”
一年以来,从来没有人跟我说过我的外表,而我,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潜意识逃避那些虚幻的东西,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照过镜子了。我下意识地朝旁边的落地窗看去,影影绰绰见到了一个人影。
我一怔,几乎认不出我自己了。或许是在那段我意识不清的时候,我妈嫌麻烦,把我的头发给剪去了。里面是我不熟悉的齐耳短发,脸色苍白得吓人,一双眼睛瞳仁大的吓人,看起来完全没有生气。
我开始佩服我妈和楚瑜了,竟然能面不改色地面对我这个样子。
“是不是啊,我就说,以前还算是个清秀的小姑娘,现在这样简直就是人不人鬼不鬼啊。”馆长又开始絮絮叨叨了。我干笑了两声,说了句:“我先去工作了。”说完,转身就走了。
隐约间,只听见馆长在我的身后叹了口气,有些惋惜,也有些,无奈。我一时间搞不懂他那声叹息中的含义,只当做对我英年早衰的感慨,耸了耸肩,进去接着给那背景深厚的老头儿化妆。
化妆结束就是追悼会,我向来是不参加这种追悼会的,先不说我和这死者没有半毛钱关系,况且我也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可刚想走,就被馆长给拉住了,一边念叨着我,一边拽着我到了会场。
早听说那老头儿不得了,这追悼会的场面还真是挺大的,无论是政界还是商界都有人过来,还一个个都是上过电视或者是杂志的。甚至还有几个当红的女明星哭得死去活来的。
我顶了顶看女明星看的傻眼的馆长,轻声问他:“那老头儿是什么身份,看起来挺不错的样子。”
“啧啧,”馆长摇了摇头,有些遗憾地说,“这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看这架势,这老头儿肯定是个背景很硬的人。”
说了等于没说。我翻了个白眼,看这大厅中哭天抢地的人,有些烦躁,转身想走,就看见一个男人走了进来。烦躁之意一扫而光,我几乎是双眼冒光地看着那个男人。之前看他,还是狼狈地拉着楚瑜的手,现在竟然是一本正经地穿着西装,一脸的严肃。看起来,还真是有几分禁欲的感觉。不得不说,这陆离算得上是长得好的。甚至比起陆梓铭,也差不了多少了。
我刚想上去,肩膀处就被人拍了一下,回头,刚刚想到的那个人正笑着看着我。
“你怎么在这里?”我有些纳闷陆梓铭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陆梓铭耸了耸肩膀,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
“我怎么不可能在这里,这是我大伯的追悼会。”
我下意识看向画像上的那老头儿,下面有一行小字:“痛悼陆氏副总陆昌平。”也姓陆,还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也就陆梓铭这人,自家的大伯死了还是那么吊儿郎当的样子,看看别的八竿子打不着边的人都哭得那么惨烈,他一个本家的侄子竟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