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个小小的房间似乎又归于平静,可是平静表象下的每个人都是各怀心思。陆梓铭嘴唇动了动,似乎有什么想说又不好说出来的话。我只当他是质疑了郁垒的身份,刚想去跟他说,就见他一脸欲言又止的神情,说:“晓晓,其实这些事情我都知道。”
我僵立在那里,有些不可置信地问了一遍:“你说什么?你又知道什么了?”
“其实一年之前,甚至比你更早,我就已经知道了,你忘记了,还是我告诉你这个事情的。”我看见陆梓铭的脸上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然后自己安慰自己说,“不过这也正常,那一年你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说不定就是在那个时候把事情给忘记了。”
他大步上前,一把揽住了我的肩膀:“没关系的,这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我们要向前看。”
我的脸色已经白的不能看了,只是一年之前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忘记,更不可能会忘记有关郁垒的事情,可是这个事情,我却是一点印象都没了。
郁垒拨开了陆梓铭的手,那熟悉的气息总算是让我杂乱的心绪平静了下来,我深吸了口气:“你看,人家都说一孕傻三年,我现在倒是一病傻三年了。你说,奇不奇怪?”说着,还朝他笑了笑。
郁垒也冲着我笑了笑:“放在你身上,什么事情都不奇怪?”
我听着这话觉得怪怪的,这到底是夸人还是贬人。可看着他那么严肃的神情,姑且就当做他在夸我吧。
陆梓铭有些不高兴地拍了拍桌子:“喂喂,你们两个怎么着也应该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吧。你们不觉得应该给我解释一下,夏良飞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
“怎么会有这种人?”听完了我的话,陆梓铭一下从位置上跳了起来,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然后一指郁垒,“就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应该跟他客气,直接收了他,然后打入十八层地狱,油煎火烤都可以,整的他哭爹喊娘的就对了。”
郁垒看白痴一样地看了他一眼:“鬼差只抓鬼魂,他现在在夏良飞的身体里面,即便是我们知道想抓,也抓不了。”
“那就找警察啊。”
我也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找警察?什么名义,是他剥夺了人家的身体使用权还是他找了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制造了这次的爆炸事故?证据呢?况且你这么去说,人家不把你抓起来就已经很好了。陆梓铭,你多大了?”
陆梓铭被我们这么夹枪带棒的一通教训,恹恹地坐回了座位:“我这不是帮着你们想办法嘛。说起来,这抚恤金也不应该我们出啊,都是那个什么夏良飞做的,哪有让我给他擦屁股的。”
我叹了口气,要真那么简单,我还待在这儿一筹莫展,早就回W市了。眼角的余光猛地瞥见了一个鬼鬼祟祟的影子,我朝着陆梓铭使了个眼色,他猛地从沙发上跳起来,直接窜到了门口。那人躲闪不及,被抓个正着。
“小张?”我有些惊异地看着缩着脖子的小张,怎么会是他?
“我只是经过这里,看见你们不知道在商量什么事情,觉得好奇就想在门口听一下,可是还没听到什么,就被你们给发现了。”小张苦着一张脸,时不时偷眼看了看我们。
“小张啊,”我叹了口气,在他边上转了转,“这听人家的墙角可不是什么好事情,说谎更不是什么好事情。”说完,一指陆梓铭,“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小张猛地摇了摇头。
“你知道慕正华吗?”
小张连连点头,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他是慕正华的儿子?”
“他是慕正华的侄子。”我纠正他的话,“慕正华现在就那么一个侄子,这个世界还是很复杂的,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你说,你是那条小鱼,还是那个小虾米呢?”
我觉得自己现在简直就是在狐假虎威,明明是好好的话,偏偏被我用那样的语气说出来,实在是有做坏人的天赋。但是小张却成功地被我给唬住了,结结巴巴地说:“其实,是一个男人让我把这边发生的事情告诉他。我想着反正这里也不会发生什么事情,而且他出的钱还挺多的,所以就答应了。”
“哦?”我试探着问了一句,“那个男人是不是带着个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
“对,就是这样的。我还总觉得那个人有点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小张仰着头想了想,然后晃了晃头,又重复了一遍:“还是想不起来。”
“你想想,之前我刚到这里的时候,你给推进来的那个男人。”我提醒他。
小张的脸上突然出现了惊恐的神色:“对,就是那个男人。”
他浑身抖了抖,然后说:“我的妈啊,那人竟然是一个死人,不会给我的钱也是冥币吧?”说完,拿出了口袋中的一叠钱,翻了翻,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还好还好,是真的。”
我一脸无语地让小张出去了,现在看来,夏良飞从一开始就计划好了这里的事情,竟然连小张都买通了,这事情做的,简直就是滴水不漏啊。这整场事情,从一开始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