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下流之人总以为别人都和他一样卑鄙下流,心机深沉之人也是一般。皇甫显自己不是东西,暗自胡思乱想,越想越不对劲,杜炼生的计划他仔细看过,相信绝对没有问题,唯一的漏洞就是消息是否泄露,这个他根本没有去考虑,因为在他看来,即使龙越池知道自己要抢夺他的天星子,他守在家里,自己也有把握将他击败,甚至再演一次三十年前幽冥散人血洗龙门一役。但是尽管他心思缜密,却也估计不到龙门会另有高人存在。
他越想越不对,越想越心寒。当下牙关一咬,使出一招险招,龙越池正感到对方压力越来越大,自己平手之局将结,马上便要落于下风,却不料皇甫显突然使出一记险招,竟然有似乎要和自己拼命一般,他为人谨慎,一时无法猜想到敌人这招后面将会有什么手段,所以也不敢与对方硬拼,闪身避过这招,却猛然发现皇甫显逼退自己后,身形一晃,趁他愕然之际,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花丛间,龙越池本以为他要逃走,但是一瞥眼之下,登时令他魂飞魄散。
原来花丛中竟然伏着两名女孩,一名十五六岁样子,穿着浅绿色褶裙,淡黄色丝巾扎着的秀发披肩散落,娟秀的脸蛋上一双忽闪忽闪的眼睛透着机灵,但是要真的仔细看她,又觉得她端庄文秀,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大家闺秀;另一位八九岁样子,这才是一脸的机灵调皮样子,虽然八九岁,却已经出落得十分模样,已经可以肯定她将来定然是一位美人胚子,只见她扎着丫角,一身粉红衣裙,右手中兀自拿着一把木刀,左手则拎着一个鸟笼,一双大大的眼睛惊恐地望着向她们扑来的凶神恶煞般的皇甫显,鸟笼“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上,右手却举起木刀,要向皇甫显砍去。
那位少女虽然也有些惊慌,但尚未失措,看着皇甫显如幽魂一般向她们欺来,右手紧握着的木刀也立即迎头劈去,皇甫显冷声狞笑道:“真是找死!”左手肆无忌惮地往两把木刀抓去,右手径直往少女肩上按下,如果这一按落实了,那少女必定要落到他手里,而看那少女的武功,根本无力破解皇甫显这无懈可击的一招,同时飞起右脚踢向那小姑娘,这一脚要是踢实,那小姑娘不死也要残废掉。
在紧跟皇甫显身后,发了疯似的龙越池双手紧握雪玉刀,以最快的速度在身后袭向皇甫显,但毕竟慢了一步。
这一切都发生得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没有人来得及反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可怕的事实的发生。这轻轻一招,皇甫显便可以扭转局势。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皇甫显奸计得逞之时——即使皇甫显本人也这样认为,突然一道凌厉的劲风当面袭来,皇甫显凭着高手的经验,深知这个出手之人功力远在他之上,而且袭击的是他的口,袭来的东西化成一道白光,非尖非圆,却人不得是什么暗器。但是江湖潜规则,越是稀奇的暗器,越有不知深浅的奥妙。
皇甫显大骇之下,只好放弃人质以保老命。可是如果放弃那两名少女的话,前有那暗处的高手,后面有龙越池拼命的进攻,自己立即陷入了极大的险境,而且如果前面那位暗处的高手全力出手的话,他这条命定然要葬送在这里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皇甫显显示出了他超人的本领。龙越池凌空一斩劲道笼罩了皇甫显全身,上下左右都没有他逃生之地,前面又有那道他不敢硬接的暗器,皇甫显在这生死一线之际,双脚双掌同时在地下一撑一拍,整个身子如同皮球一般往身后滚去,其速度之快,即使飞跃着攻击他的龙越池也不禁心头暗赞。这一下,那暗器固然呼啸着从上面飞过,头上龙越池那要命的一刀也宣告落空。
皇甫显狼狈地一弹站起,双目带着惊慌不安往四周搜索,同时冷冷地说道:“何方高人,只懂暗箭伤人,却不敢出来与老夫较量么?”
他这话出来,把正准备向他继续进攻的龙越池也唬了一跳。不过他也知道,如果不是碰到什么令皇甫显忌惮的事情,刚才那两名少女都已经落到了这奸人手上了,自己那一刀根本救助不及,只是尽尽人事而已。听他这般说话,倒相信起来,收起攻势,但仍然保留着高度警惕,正欲说话,却听得自己身后房顶上传来一个人的朗朗笑声:“在下只是恰巧路过太行山,一不小心碰到皇甫先生想要拜访龙门,在下素来仰慕龙门上下侠义风范,可惜太行山绵绵延延,数千里内,群峰簇立,在下又懒得寻找,有皇甫先生这位识途老马带路,在下也只好厚着脸皮跟了上来了。皇甫先生,你不介意吧?咦,为何你脸色这么难看呀?不是怪在下刚才丢那颗花生吧?唉!在下看着先生打得满头大汗,估计是太累了,想跑到花丛在休息一下,就顺手向先生打个招呼,送颗花生给先生尝尝而已!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说话的当然是萧逸了,他这一开口,立即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他的身上。龙越池仰头望去,只见一名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伸直双腿交叉坐在屋脊上,手里抱了一小包的带壳花生,漫不经心地磕着,似乎根本不知道下面两帮人在浴血拼杀。不过他也算是老江湖了,看萧逸这模样虽然不显眼,长相很是普通,而且虽然在南方萧逸算是中高个子,在北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