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问道:“那前面树林中有瘴气之毒,大爷爷可有解毒之药物?”
龙飞云点点头:“老夫曾苦心孤诣,设法逃出山寨,自然晓得解那瘴气之毒的办法!”
萧逸将他的话前后又想了一遍,确信再无疑虑,便说道:“从此地前往龙门,不下万里之遥,大爷爷重病在身,恐怕不宜长途跋涉!”
龙飞云笑道:“只要老夫能够离开这里,哪怕出了这片树林便死,那也是此生无憾了!如果能回归龙门,那老夫将铭感五内,来世做牛做马也难以报答此恩此德了!”
萧逸也笑道:“既然如此,那咱们现在就走吧!晚辈得罪了!”说着,拉过被子,将龙行云卷在里面,一把扛在肩头,走到门边,确定无人发现,悄然开了门,施展轻功,闪身便掠到围墙脚下,觑准一个死角,施展轻功如惊鸿一般蹿上屋顶,几乎脚不沾地,呼吸间便已掠过数百间房子,肩膀上的龙飞云只觉得如同腾云驾雾一般,两耳贯风,什么都听不见,下面的屋顶如同奔腾汹涌的江水,飞快的向后退去。他何曾见过如此高明的轻功,直到这时,他才相信萧逸有能力将自己从山寨里救出去。难怪他能孤身一人闯进寨里却无人发觉,像他这样的绝顶身手,若刻意隐藏,又有谁能发现得了?
转眼来到山脚,萧逸毫不停歇地飞掠上去,口中说道:“快服下解药!”说话间,脚下却丝毫不受影响。
不过半盏茶功夫,两人便已经出了树林,萧逸按事先约定的讯号,啜嘴长啸一声,不片刻,一道人影从右侧山腰飞出,几个起落来到萧逸身边,正是龙越池。
萧逸低声说道:“快走!”也不及细说,率先便往绕过大山,觑准方向,往北而去。一口气奔出数百里,来到了安置杨玉环的庵堂之内,这才停下。
龙越池紧跟着进了庵堂,这时天色大明,两名女尼正专心致志地做着功课,萧逸和龙越池到来,她们也毫无知觉。
龙越池这才问道:“兄弟,大伯救出来了吗?”
萧逸将被褥平放在地,解了开来,只见龙飞云睁大了眼睛正看着他们,萧逸笑道:“大爷爷,逸儿多有得罪!大哥,这就是大爷爷了!”
龙越池慌忙上前跪倒:“不孝侄儿龙越池拜见伯父!侄儿无能,让伯父受苦了!”
龙飞云脸上扬起无限喜色,正欲开口,喉咙一阵异样,不禁连声咳嗽起来,接着一声呕吐,竟然吐出来一大口血来,萧逸和龙越池见状大惊失色,龙越池急忙起身上前问道:“伯父,您怎么啦?是谁伤的您?伤在何处?”
龙飞云吐了一口血,精神竟然好了许多,展颜笑道:“不妨事!不妨事!你叫越池?是行云的儿子?”
龙越池含泪点点头道:“正是!父亲只生下大哥和我二人!”
龙飞云仰天说道:“不曾想临死前还能看到我龙门子弟,老夫更有何求呢?”转过脸,又看着萧逸问道:“那这位萧少侠也是我龙门中人么?”
龙越池摇摇头道:“萧少侠祖上乃是我龙门世交,是父亲担心仅凭孩儿一人之力无法将大伯从苗寨里救出来,所以请萧兄弟来帮忙的!”
龙飞云脸上微露失望之色,叹道:“老夫还以为我龙门近年竟然出了如此一位少年英侠,当足以光宗耀祖呢!不想是老夫错了!”
龙越池满脸愧疚之色,说道:“当年幽冥散人闯入龙门,将我龙门精英屠杀殆尽,龙门至今尚未恢复元气!是孩儿不争气,未能把龙门发扬光大,愧对龙门列祖列宗!”
龙飞云惊骇地望着他,一把抓住他的双臂问道:“你说什么?幽冥散人屠杀我龙门?这是怎么回事?”
龙越池粗略将当年经过一说,龙飞云连连拍打地面,悔恨不已,直说“都是我的错”。龙越池说完,和声劝道:“大伯,事情已经过去了,您也不用太自责!”
龙飞云平复了情绪,说道:“当年幽冥散人为了族人,不得不听命于一个神秘人,因我之故,她违抗了那神秘人的命令,神秘人一怒之下惩罚了她的族人,或许她因为我才迁怒于龙门吧!这不关你的事!若说愧对龙门祖宗,首先就数我龙飞云!时间不多了,池儿,你把伯父的外衣脱了,把领子剪开,里面有我龙门的东西!你父亲要你前来,想必就是为了这个东西吧!”
龙越池闻言,顿时欣喜若狂,待要上前,却突然想到什么,颤声问道:“伯父刚才说……说……”
萧逸皱眉道:“大爷爷身中剧毒,而且多年来思念家人却不得相见、心绪不宁而郁结于心,全赖药物维系才能活到今天。若还在苗寨里,或许还能多活几天,如今离开苗寨,恐怕……”
龙飞云淡淡地说道:“你们两个不必伤心,老夫没想过还能活着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