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起来,两人用过干粮,便动身前往东郊外那片树林,找到便于隐身之所,刚隐藏好,萧逸便听得远处十数人迤逦而来,这些人虽然没有施展轻功,但是脚步轻盈,显然都是练家子。萧逸以传音入密之法对龙越池道:“华山派的人来了!”
龙越池一怔:“这么早!看来是先来查看地形,以防慕容家做什么手脚!”
萧逸轻“嗯”了一声,道:“看来我们得先离开了!”
龙越池道:“离开后再想潜回来,恐怕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萧逸皱眉道:“那大哥有什么办法?卓掌门内功深厚,要是亲自来搜索一遍,我们怎么能躲得过呢?”
龙越池想了想道:“上树!”
“上树?”萧逸一时不明。
龙越池道:“愚兄以为,华山人手有限,而且若说能发现我们踪迹的高手,也就卓掌门一人而已,以你我兄弟的隐身功夫,若藏身枝繁叶茂之地,屏住气息,卓掌门虽然武功高强,却也不可能一棵树一棵树地细查,况且他搜索的重点会放在地面上,相信可以侥幸避过。若实在避不过,咱们现出身份,谅来卓掌门也不会责怪!”
萧逸想了想,也觉有理,于是两人各寻了一棵高大且枝繁叶茂的大树隐藏。半晌,第一拨人便上山来,而远处第二拨人也已出城。
第一拨人果然便是华山派一行,卓成林一上山,果然便下令四下搜查,重点搜寻地面,看是否有机关埋伏。一行十五人分头查探,一个时辰左右,众人再聚,第二拨人也到了山上,自是丐帮秦长老和昆仑派青木道长等一众。两帮人会合,自不免一番寒暄,眼看将近午时,远处马蹄声大作,八匹怒马飞快地朝树林奔来,到了山脚,便弃马而行,转眼便上了山来。
卓成林等人也早就听到马蹄声,止住了闲谈,对望一眼,只见八条人影如飞鸟一般,穿过树林,轻轻飘落在众人面前。
两边人马相互打量着彼此,卓成林上前打了个问询道:“无量天尊!敢问来者可是长安慕容世家家主慕容恃么?”
那八人中走出一位中年汉子,朝卓成林一拱手道:“在下慕容恃,久闻华山派卓掌门威名,今日得见,荣幸之至!”
卓成林淡然一笑道:“慕容家主言重了!今日请慕容家主大驾至此,是因贫道等人有一事不明,需当面向慕容家主请教!”
慕容恃面对这位天下闻名的华山派掌门,倒也不敢失了敬意,闻言忙道:“卓掌门既有见问,慕容恃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知卓掌门所问何事?”
卓成林道:“贫道无意间得知,慕容家一直以来,都在与安禄山暗中来往,不知慕容家主对此事作何解释?”
慕容恃尚未来得及开口,他身后一名年轻人已经冲到前面,怒声骂道:“胡说八道!你是听何人乱说?安禄山吃里扒外,犯上作乱,我们慕容家世代天恩眷顾,又怎会跟叛贼有勾结?”
慕容恃喝道:“杰儿,住口!”
那说话之人正是慕容恃第二子慕容杰,慕容杰听得父亲责骂,便不敢作声,气鼓鼓地退了下去。慕容恃转向卓成林道:“小儿鲁莽,请卓掌门不要见怪!适才卓掌门之言,不知是从何处听来?”
秦长老在一旁早就不耐烦了,这时手中打狗棒一顿,粗声道:“慕容恃,男子汉大丈夫,敢做就要敢当,你勾结叛军,证据确凿,既然事情已经败露,你自我了断便是,何必再来矫作?”
丐帮众人纷纷说道:“慕容恃,是男人的话,你自我了断吧!”“慕容恃,少在那里装娘儿们,快快自我了断,省得脏了我们手上兵器!”“慕容恃,你这够娘养的,居然勾结安禄山,你他娘的吃错药啦?!”“慕容恃快快束手就擒!”
卓成林举手止住众人喧哗,朝慕容恃道:“慕容家主,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可说?”
慕容恃身旁一名中年男子朝卓成林抱拳一礼,说道:“在下慕容羽,是慕容家管家。卓掌门刚才说我慕容家勾结安禄山造反,可有证据?”
华山派大弟子马志明道:“我们手上有慕容恃写给安禄山的书信,信上写得清清楚楚,难道你们还想抵赖么?”
慕容羽转脸朝慕容恃望了一眼,两人脸色都微微一变,慕容羽问道:“敢问这位大侠如何称呼?”
马志明道:“大侠不敢当!在下华山派马志明!”
慕容羽道:“原来是马大侠。敢问马大侠,那信件又从何得来?”
马志明冷笑道:“那是我们从安禄山行宫中取得的!”
慕容羽作恍然大悟状:“哦!安禄山行宫中取得的!然安禄山狡诈似狐,从他那里得到的东西,又如何能作为凭证呢?”
马志明一时语塞。卓成林道:“听总管的意思,竟似乎是安禄山在栽赃嫁祸给你们慕容家么?”
不料慕容羽竟然点头称是:“诚如卓掌门所言!”
秦长老放声大笑,说道:“想那安禄山如今也算是日理万机,他哪里还有功夫设计陷害于你呢?就算要陷害,也是陷害朝中的忠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