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一队人马已经将他们重重包围了起来,道上突然分开一个缺口,三匹健马小跑着来到前面,当先一人太监打扮,手中拂尘朝屋顶上萧逸一指,“刷”一连串张弓搭箭之声响起,千余之强弓劲弩一齐对准萧逸,只听那人扬声说道:“大胆萧逸,竟然挟持朝廷命官!而今你已被团团包围,速速放开赵副队长,下来受缚,当今圣上宽大为怀,念在你有功于国,尚可从轻发落!否则,万箭齐发,顷刻之间,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萧逸皱眉问道:“请问这位公公如何称呼?”
那公公傲然道:“公公我姓鱼,黄门给事、三宫检责使用,鱼公公便是!”
萧逸念头一动,知道这人便是致使潼关被破的祸首之一鱼朝恩,当下不动声色地说道:“原来是鱼公公大驾亲临,萧逸真是受宠若惊!既然鱼公公金口已开,在下就卖鱼公公一个面子,放了这厮又何妨?”当下暗运内力,解开赵行一被封的穴道,却拿住他要穴,令他一时也无法动弹,然后将一股内力强行灌入赵行一体内,再在赵行一后背一推,赵行一身不由己地扑向鱼朝恩。
鱼朝恩本来听得萧逸说话恭敬,正感得意,忽然看到赵行一朝他飞来,不禁大吃一惊,他本身武功高强,虽然心里觉得有些蹊跷,却也不惧,他身边两人首先飞身而起,意欲接住赵行一,不料双手一碰道赵行一的身体,便如遭雷击,一股巨大的力道传来,两人都是一流上乘高手,陡遇变故,本能地往左右两边一个翻身迅速避开。
鱼朝恩见状,怒哼一声道:“废物!”经过那两人一阻,他心知萧逸一定在赵行一身上做了手脚,当下双手运上全身功力,“嘿”开声发力,双掌猛地推出,两道劲道如狂潮怒浪袭向赵行一,赵行一见状大惊,但是苦于身体被萧逸浑厚的内力控制,一时无法开口,他素来与鱼朝恩交好,知道鱼朝恩的武功尚在自己之上,他那一掌如果拍实在身上,自己不死也要落个终身残废,当下也无暇思索,慌忙中提起双掌便迎向鱼朝恩。
“轰”一声巨响,鱼朝恩胯下健马“咚”一声跪落地上,鱼朝恩身子往后晃了一晃,差点没有翻到,正欲凝神聚气,平复胸中澎湃的气息,但觉腰间一麻,体内真气顿时涣散,全身再也动弹不得,只听得耳畔传来一个声音道:“那就麻烦鱼公公带我去见见皇上吧!”
鱼朝恩听得那个声音,顿时一口气上不了,双眼一翻,昏厥过去。萧逸不禁怔了一怔,想不到此人气量如此狭小,就这样也能晕过去,当下给他推宫过血,片刻,鱼朝恩才悠悠醒来,睁开眼便看到萧逸那张似笑非笑可恶的脸,拈起兰花指指着萧逸便骂道:“你……你……”
“你”了几声,一时间,却想不出什么好词来。他素来颐指气使、骄横独断,何曾受过今日之辱?今日亲自带来千军万马,连个鬼影也找不到,而且不到盏茶功夫,连自己也一招之下便落入对方手中,这要说出去,他哪里还有脸见人呀?
萧逸淡淡地说道:“在下说话不喜欢重复第二遍,要么带我去见皇上,要么你就跟赵行一一样的下场!”
鱼朝恩听得萧逸提起赵行一,这才想起他来,游目搜索了一下,只见赵行一像一条死狗一般匍匐地上,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鱼朝恩见状心头一凛,他想不到萧逸出手竟然如此狠辣,在他看来,萧逸可是侠义中人啊!
看到赵行一的惨状,鱼朝恩再不敢忤逆了萧逸,慌忙说道:“咱家……咱家答应带你去见皇上,但是,你得答应咱家,不可伤害了皇上!”
萧逸笑了一下,道:“你本来并没有资格同我谈条件,不过你刚才提的这一条,我不妨答应了你!”
一众黑衣卫和兵士人数虽众,但眼见长官被制住,自始至终都不敢轻举妄动。萧逸一手提起赵行一,一手按住鱼朝恩脉门,展开轻功便往灵武城奔去,众将士见状,在各自领队带领下,也紧紧跟随,但是萧逸虽然带了两个人,奔跑速度却并无太大影响,奔出数里,也只有黑衣卫的数十名高手勉强还能缀着,禁卫军们虽骑着骏马,却也给渐渐地抛在了后面。
约莫盏茶功夫,李亨的行宫已经遥遥在望,萧逸蹿上屋顶,觑准方向,加速奔去。眼看便要进入宫墙,忽然一阵啸雷之声响起,一排羽箭迎面射来,萧逸暗自吃了一惊,这羽箭上灌满强劲的内力,竟是高手所发,看来对方早已料到自己能逃过大批黑衣卫和禁卫军的围剿,迟早会赶来行宫面见李亨,故而在此设下埋伏,就等自己自投罗网呢。
这些羽箭固然是高手所发,但萧逸也还不惧,可是手上有两个人,不免有所影响,当下低头避过,不料第一排羽箭刚到头顶,第二排羽箭又至,这一次是朝着他小腹射来,对方竟然似乎深知他的意图,又或者对方思虑之周全,竟然将自己所有的可能都已经想到了,而且都做了相应的安排。
想到这里,萧逸心头一紧,要躲开第二排羽箭,恐怕只有向上飞跃,但是对方既然有高人指点,若向上飞跃,身在半空,全身目标都暴露在敌人眼前,自己双手都提了人,空有一身绝世武功却也无从施展,对方万箭齐发下,哪怕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