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一只白鸽扑灵灵飞落城头,许远一见,登时大喜,一把将白鸽捧在手心,白鸽脚上绑着一个竹筒,许远从竹筒中取出一卷白绢,扫了一眼,登时喜出望外,道:“燕军粮草被劫,尹子奇昨夜身受重伤,宁陵城有救啦!”
一时间,数百双目光齐集在他身上,一个个如同木桩子一般直挺挺地站着,城头上鸦雀无声。
直过了有一刻钟,不知是谁带头,发出一声欢呼,整个城头上霎时间便像炸开了锅一般,欢呼、击掌、拥抱、弹冠……
这是许多日子以来,宁陵城最热闹的时刻……
却说萧逸经奇侠柳落荀指点后,心中燃起一线希望,辞别柳落荀,当下便往华山而去。
好在灵武与华山相去不远,萧逸施展轻功,一路询问之下,不日便来到一处群山中,这里山峦起伏,古松处处,山幽鸟鸣,只是人迹罕至。好在萧逸问过当地老人上华山的路以及大概位置,因此寻找起来倒也没花多少功夫。
华山以险峻闻名天下,自古华山一条道,对于普通人,在还没有正经道路的那个年代,若想上到山顶,非经过三五天的艰苦攀爬不可,而对于萧逸这边的当世一等一的高手而言,这也就算不得什么了。觑准方向,十几个起落,便已来到半山腰上,远远看到一个亭子,亭子里隐约还有人影摇动,萧逸心中一动,展开轻功,御风踏叶而行,转眼便至。
亭中果然有两名年轻道士正自相互切磋剑法,对于萧逸的到来竟懵然不知。只听一人道:“师兄,这一招‘苍松迎客’如果这样使来,似乎威力更大一些哦?”
那师兄笑道:“你个鬼精灵,祖师爷传下来的招式,自然是本派千锤百炼的精华,凭你才多点的修为,竟也来胡乱品评改动,让师父知道了,罚你到后山面壁思过去!”
那师弟忙道:“那是小弟同师兄你亲近,这才想到什么都跟你说的,师兄你可别告诉师父哦!我听说后山上有一位太师叔祖,因为练功走火入魔,会吸人血呢!要是我被罚去后山面壁,还不变成干尸呀,哪儿还有命回来陪你练剑呢!”
那师兄脸色一变,斥道:“师弟,休得胡言!本门禁忌,你都忘了么?!”
那师弟吐了吐舌头,连声道:“算我失言,算我失言!”
萧逸听到这里,轻咳一声,朝两人拱手行礼道:“两位道兄,打搅了!”
师兄俩陡然听得有人在身边说话,登时吓了一跳,两把长剑“刷”地指向说话的方向,定睛一看,只见是一个年纪与自己相仿的年轻人,那位年长的师兄喝问道:“什么人,竟敢擅闯华山?”
那师弟道:“这人避过山下师兄弟的耳目,鬼鬼祟祟地潜到这里偷看咱们练剑,偷听咱们谈话,定有不轨企图,咱们把他拿下!”说着,“刷”地一剑刺来。
萧逸微微一笑,道:“剑身笔直,隐隐夹着啸雷之声,看来道兄的剑法已得华山剑法三分精髓了!”说话间,身形连晃,已经避过三招。
那师兄较为稳重,眼看师弟全力出手,招招迅疾,萧逸一边说话一边躲闪,却如同闲庭信步,丝毫不见慌乱,心知来人武功之高,远在自己师兄弟之上,当下忙喝道:“师弟住手!快回来!”
华山派门规森严,那师弟虽然有些任性,但是师兄的话却不敢有违,而且刚才自己出手三招,连对方衣服都碰不到,自然也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再打下去,也只是丢人现眼,当下忿忿地收剑回到师兄身边。
他一收剑,萧逸也自含笑地走近来,抱拳道:“在下姓萧,单名一个逸字,今日冒昧前来华山,有要事需要拜见贵派血鹰老前辈,有重要事情相告!恳请两位道兄予以禀报!”
那位师兄脸色大变,敌意大盛,双目炯炯,仔细地打量起萧逸来,直到感觉萧逸并无恶意,这才疑惑地问道:“太师叔祖他老人家数十年未下华山,江湖上知道他老人家的人已然不多,便是贫道师兄弟,也不知他老人家是否还在世上。阁下年纪轻轻,却如何知道我们师叔祖的名头?你要见他老人家,又所为何事?”
血鹰本就是武林中的一朵昙花,未曾怒放便已凋谢。他一生并无朋友至交,甚至在华山派内,也无亲近之人。武林中人听过他的名头的人,若无他人提醒,恐怕也早已忘了。而且血鹰退隐数十年,其人是否尚在人世,也都无人得知。即使在华山派内,血鹰的名字,也是一个禁忌!
他岂非早已是武林中多余的人?!
萧逸突然而来,一开口便提血鹰,焉有不被人怀疑之理?萧逸明白其中道理,情知若不解释清楚,总要纠缠不休,便道:“在下于日前在灵武城中偶遇贵派卓掌门,卓掌门当时正在追查唐军内部奸细一事,在下也曾追随左右略尽绵薄之力。只是后来出了些意外,对头潜伏的势力前来支援,设下诡计,将我方一干人等尽数擒获,如今卓掌门等人生死未卜,在下此次前来,便是请求血鹰前辈出山相助,救出卓掌门以及一众侠义之士!”
师兄弟两人闻言大吃一惊,萧逸所说的事情太过重大,更是匪夷所思,这师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