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志权连忙将刚才的话又从头说了一遍,萧逸又将事情经过粗略一说,华山五老听完,均自面面相觑。半晌,宋成岳方道:“事到如今,咱们唯有请师叔他老人家出关主持大局,遍邀好友和武林同道,再设法营救掌门师兄以及一众被困的江湖朋友!”
征得众位师叔同意,陈志权登时喜出望外,当下吩咐众师兄弟和弟子,严守上山各处险要,一旦发现可疑动静,即刻回报。
一切安排妥当,陈志权便请众位师叔同往,偕同萧逸往后山走去。
后山山势依然陡峭,只是隆冬季节,大雪覆盖,树木凋敝,弥眼望去,白茫茫一片,幸好有华山派的人带路,几人施展轻功,不一会儿便来到一个岩洞外面。
以宋成岳为首,撩衣跪地,朗声道:“弟子宋成岳,率领华山门下弟子叩请师叔金安!”众人一齐跪倒伏地。
洞内黑漆漆一片,即使以萧逸的目力,竟也看不到底,只听洞内幽幽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道:“站着的年轻人却是哪个门派的弟子?为何与你们同来?”
萧逸微感惊讶,自己到来时,刻意将脚步放轻,他自问在这种情形下,当今能在三丈之内仅凭耳力便探知自己行藏的人,当世不会超过十个,然而听血鹰的声音,恐怕还在七八丈外,单是这份功力,恐怕当世之中能与之比肩的,不出三人。
心下思议着,连忙一抱拳,扬声道:“晚辈萧逸,叩见血鹰老前辈!”正要下拜时,蓦然一股凌厉的劲风袭来,萧逸心头一凛,慌忙凝神运气,双手一圈,在身前筑起一道浑厚的气墙,那股劲风与之一撞,瞬息间便消弭于无形。
洞内那人轻轻嘘了一声,道:“小小年纪,竟有如此修为,了不得呀!”语气中充满了惊奇和赞叹。旋即道:“都起来吧!你们的来意,我已经猜到了!想来成林遇上了麻烦,这也是我大意轻敌之错!”顿了一顿,又道:“小朋友,你上来华山,是替成林他们传递消息的么?”
萧逸道:“是!也不是!”
血鹰轻轻嗯了一声,道:“看来事情并不简单呀!以你的武功修为,竟然也奈何不得对方么?”
萧逸苦笑道:“岂止奈何不得,实在是一败涂地,若非他们认为晚辈还有利用价值,暂时还不想杀我,恐怕我也早已投胎做人了!”
此言一出,血鹰却已默然。洞内一片寂静,萧逸甚至连血鹰的呼吸声都无法察觉。华山派众人依然眼观鼻,鼻观心,没有血鹰的允许,他们绝不多说一句话。
半晌,萧逸只觉一阵微风激荡,一条修颀的身影出现在洞口处,萧逸连忙拱手弯腰行礼道:“拜见老前辈!”
华山众人闻声,慌忙下跪行礼:“叩见师叔(祖)!”
血鹰没有理会华山派众人,却盯着萧逸打量起来。半晌,萧逸没有听得血鹰作声,余光微扫,只见血鹰长发雪白,披散及腰,遮住了整个脸庞,让人无法看清他的长相。一笼青衣长衫,却已有了十多个拳头大的破洞,也未曾缝补,脚上没有穿鞋,三九天气,光着脚踩在雪地上,他竟没有丝毫感觉。
又过了盏茶功夫,这才听得血鹰长叹一声道:“英雄出少年,我也真是老啦!都不必多礼,起来吧!”
萧逸这才抬起头来,偷偷打量了一眼血鹰,道:“前辈谬赞,晚辈愧不敢当!”
血鹰轻轻摇头道:“若连你都败在他们手中,再加上老夫,又有何用?试问天下,更有何人能奈何得了他们呢?”
此言一出,萧逸还没怎样,却无异于在华山派众人头上炸开一个霹雳!
血鹰是何人?若论武功,他在华山派乃是神一般的存在!这样一个人,竟然会说出如此一番话来?!
宋成岳等人惊震之余,失声叫了声:“师叔……”
血鹰缓缓地摆了摆手道:“这位少侠年纪虽轻,武功造诣却早已不在老夫之下!”说着转向萧逸问道:“你办不成的事情,想来老夫也帮不上忙!”
萧逸苦笑一声,道:“不瞒前辈,萧逸此次上山求见前辈,主要是为了证实一事,不知前辈可否赐教?”
血鹰疑惑地望着他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萧逸强压心头激动,缓缓说道:“不知前辈可曾听过‘狼劫’蛊毒?”
血鹰凝神思索片刻,终于摇了摇头道:“老夫孤陋寡闻,未曾听说过世上有这种毒药!少侠何以有此一问呢?”
萧逸心下一喜,知道自己又多了几分把握,当下忙道:“此事说来话长。请恕晚辈冒昧,近日得知原来黔南一处苗寨中秘传一种蛊毒,名叫‘狼劫’。据说中此蛊毒之人,每逢月圆之夜,便会如豺狼一般对月嘶嚎,继而狂性大发,嗜血凶残,毫无人性,如若当年中秋之前得不到解药,便会癫狂而死!”
华山派众人听闻,无不既惊且怒,下蛊用毒,乃是邪魔歪道的行径,何况像“狼劫”蛊毒这般凶残霸道的毒蛊,更是令人发指,正道中人若然遇上,自当尽力铲除,以免流毒天下。
血鹰听了萧逸的话,心头大震,他天生聪颖,虽然涉世不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