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鹰轻轻拍了怕他的肩头,回头对华山派众人道:“老夫同小兄弟先走一步,成岳你们几个,再从派内挑选一些精明能干的弟子,随后赶往灵武,志权和志义留守华山!”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本黄色卷册,递给陈志权道:“这是本门最高心法,如若我们一行遭遇不测,华山派的生死存亡就靠你们了!”
陈志权闻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泣声道:“本派秘籍向来由师叔祖保管,即使要传于后辈,也应交于师父或者众位师叔,弟子位卑德薄,绝不敢受此厚赐!请师叔祖恕弟子不敬之罪!”
血鹰声色俱厉斥道:“糊涂小子!此行若老夫与萧兄弟都不能全身而退的话,你的师父、师叔们还有命在么?我们走后,华山之上以你的辈分最高,据老夫所知,你也得到了你师父的真传,延续华山一脉的重担就落在你的肩上,你还要推辞么?”
陈志权被血鹰一顿责骂,登时止住哭泣,叩了三个响头,毅然站起身来说道:“承蒙师叔祖厚爱,弟子陈志权在此立誓:华山派列位祖师在上,弟子陈志权纵然粉身碎骨,也绝不辜负师叔、师父和众位师叔的厚望!如违此誓,愿遭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血鹰微笑着扶起他道:“你师父下山之前,曾跟老夫说起过你,华山派的希望,就寄托在你身上了!如若腊月十五前,我们还没有人回来,你就下令众弟子收拾行囊,分散前往青城山,求见青城派灵虚子,将老夫之事如实告知他,请他广发英雄帖,天下存亡,或在此一举了!”
陈志权肃然应道:“弟子谨遵师叔祖令谕!”
血鹰欣然点了点头道:“好孩子!将萧兄弟的佩剑取来!”
不一会儿,便有弟子呈上龙腾宝剑,血鹰接过递给萧逸,旋即转身携了萧逸展开轻功,便从那千仞绝壁一跃而下,转眼便消失在茫茫云雾之中。
华山派众人还自发呆之倾,只见远处一人施展轻功飞奔而来,却是刘志义。刘志义来到众人面前,四周环视一圈,惊讶地问道:“众位师叔,二师兄,师叔祖他老人家还在闭关么?咦?萧少侠呢?他走了么?”
陈志权这才回过神来,看到刘志义,微微一怔,问道:“师弟,你不是在大殿守着么?怎么到后山来了?”
刘志义又兴奋又羞惭地说道:“刚刚我接到山下弟子传来消息,原来那位萧少侠这几个月来,做了那么多惊天动地的大事,如今已经是江湖上首屈一指的传奇人物了呢!亏得我们还有眼不识泰山,这下子传到江湖上,咱们华山派可要出个乖丑呢!”
陈志权斥道:“什么乖丑?胡说八道!那萧少侠又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了?你倒说说!”
刘志义道:“师兄这就不知道了吧?这萧少侠可了不得了,杨国忠你知道不?”
陈志权横了他一眼,骂道:“别废话,捡要紧的说!”
刘志义心情却挺好,被骂也不生气,依然兴奋地说道:“那杨国忠死了,你知道不?”
这一来,非但陈志权吃了一惊,就连一旁的宋成岳等人也不禁惊奇,宋成岳走上前来,急声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杨国忠死了?怎么死的?”
对宋成岳的问话,刘志义可不敢油嘴滑舌,忙恭恭敬敬地说道:“回师叔的话,山下弟子传来消息,说是杨国忠随皇上,啊,不,现在应该是太上皇西巡路上,被萧逸萧少侠在乱军之中杀死的!”
宋成岳和身旁一名师弟对望一眼,不敢相信地说道:“杨国忠竟然被人杀死了?怎么可能?”
刘志义讪讪笑道:“弟子初时听闻,也觉得奇怪!想那杨国忠武功高强,即使师父亲自出手,也并无胜算,却被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还是在千百禁军之中杀死的,说出来,谁都不敢相信!”
陈志权却郑重地点了点头道:“我信!”
刘志义惊奇地望着他,问道:“师兄你都还不知道事情来龙去脉,竟然就信了?”
陈志权正色地说道:“不错!如果说杨国忠是死在萧少侠剑下的,那我相信!”
刘志义狐疑地打量着他,道:“你凭什么就这么轻易地相信了?”
陈志权叹了一口气道:“因为就连师叔祖都承认,萧少侠的武功不在他老人家之下!”
一句话,只把刘志义惊震得张大了嘴巴,所有到嘴边的话都噎了回去。
再说萧逸同血鹰施展绝顶轻功,自华山南峰绝顶跃下,这悬崖绝壁如刀削斧劈,险峻异常,其高何止千仞,两人全凭一口真气流动,借着空气之力,如同一道轻烟,飞速飘向远处。
约莫过了盏茶功夫,两人轻轻落在一棵大树上,身形微微一顿,同时在树枝积雪上一点,便如离弦之箭飞射出去。
血鹰看到萧逸始终同自己并肩而行,不禁赞道:“萧兄弟如此年轻,便有如此惊人的修为,不知道尊师是哪一位?老哥哥若有幸拜见,那真是不枉此生了!”
萧逸笑了笑道:“大哥过誉啦!小弟这点三脚猫功夫,与大哥华山派的绝技相比,那真如萤火比之日月,不可同日而语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