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若雪横了萧逸一眼,道:“青城派虽不在成都,然而也可算半个主人,萧少侠既到蜀地,也是我青城派的客人。更兼萧少侠是为中秋武林大会而来,说起来,此次武林大会虽然是我青城派做东,但是萧少侠却是大会发起人之一,大会召开之前,不宜与任何人起任何纷争,否则传扬出去,不免有损少侠与本次大会名声,少侠以为如何?”
萧逸深以为然,却不禁一脸为难之色地望向袁云从,道:“梅女侠所言甚是,只不过……”
梅若雪见状,目光又移到袁云从身上,说道:“袁家堡威震西南,想来袁堡主也并非不知轻重之人!还请堡主给青城派一个薄面,取消此次比试,如何?”
袁云从眉头一皱,正欲说话,忽然一人高声叫道:“咦!那不是萧少侠么?”
紧接着,便有数人兴奋地叫起来:“萧少侠!萧少侠!”转眼间,萧逸身边便聚集了十来个人,大都是当日在七贤山庄相识的,有铁面判官侯武生夫妇,侯绍文侯绍武兄弟,西门如昔,夺命快板蓝田玉,三清书生杨随风,衡山回雁剑邹高岳,以及神秘书生曹义,还有两个人萧逸不认得,一人身形消瘦矮小,两撇小胡须,尖嘴猴腮,鼠头鼠脑,看着便令人发笑;另一人也作中年书生打扮,样貌并无出奇之处,不过一脸傲然,倒是与三清书生杨随风颇为相似,却终究没有杨随风那般富贵之气。
萧逸看到众人,登时大喜过望,他乡遇故知,岂非本就是一件人生的赏心乐事,当下上前拜见过侯武生夫妇后,再依次与众人厮见,曹义向他介绍了那两个不认识的人,一个名叫吴为,外号“跳梁小丑”,另一人名叫吴世聪,外号“自作聪明”。萧逸听得两人外号,心下好笑,不过当着人家面前,却终究不好笑出来,当下客套话说了一番,便询问起当日七贤山庄众人被掳之事,众人说的与安阳无异,萧逸也便不再细查。
曹义这时上前朝袁云从一揖,笑道:“袁堡主,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袁云从对萧逸等人态度倨傲,而对曹义却竟颇为礼遇,破天荒地霁颜回礼道:“有劳曹先生挂念,云从一向安好!先生何时来到成都的呢?为何事先不通知一声,也好让云从派人前往迎接?”
曹义微微一笑,道:“小生与众位朋友一路游山玩水而来,倒也颇为尽兴,堡主日理万机,些些小事,怎敢惊动堡主大驾?对了,堡主到此所为何事?”
袁云从皱眉道:“一早收到家人来报,萧逸已在城中现身,是以匆忙赶来,一了夙愿,却不想……”
曹义将折扇在手中一拍,道:“原来堡主仍未放下那件心事呀?不瞒堡主说,日前小生曾亲眼见过萧少侠的武功,依小生看来,只可用‘高深莫测’四字来形容!请恕小生直言,堡主武功虽高,恐怕……”
袁云从闻言,双眉一扬,沉声道:“先生不必多言!云从生性固执,认定之事,断无半途而废之理!今日话已出口,绝不收回!”当下走到萧逸跟前,双目炯炯,凝视着萧逸道:“萧少侠,请!”
萧逸无奈,点了点头,朝众人拱手一揖,道:“众位朋友,萧逸尚有一件私事待办,回头再与大家叙旧!失陪啦!”
梅若雪见状,闪身拦住萧逸身前,皱眉道:“你当真要去么?”
萧逸嘴角朝袁云从一撇,道:“梅女侠还有别的办法不成?”
梅若雪转向袁云从道:“袁堡主?”
你道袁云从堂堂七尺男儿、一堡之主,如何会在梅若雪跟前结结巴巴、应对失措?原来袁云从为报父仇,二十多年来一直醉心武学,从未想过男女之事,如今三十有五,竟未婚娶,他母亲前后托人介绍了数十名远近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岂料袁云从眼高于顶,竟一个都看不上,如今忽然见到梅若雪,顿时惊为天人,竟然一见钟情,故而在梅若雪面前手足无措、倍感紧张,纵然梅若雪言辞犀利、暗含讽刺责怪之意,他也毫不在乎,直到他发现梅若雪待他与萧逸简直判若两人时,忽然醋意大发,竟将曹义的劝阻之词当成是轻视之意,毅然上前再逼萧逸。
纵使萧逸和梅若雪再聪明百倍,又岂能猜知袁云从的心意?梅若雪越是回护萧逸,这袁云从约战萧逸之心便越是坚定。
眼见梅若雪对萧逸态度颇为亲密,而对自己却总有些不屑之色,袁云从心中怒意大炽,口中却淡然说道:“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梅女侠不必再劝,这是云从与萧逸之间的事,并不涉及其他!先前我们早有约定,只分高下,点到为止,绝不记仇!女侠放心便是!”
梅若雪闻言,心知再无转换余地,便道:“既是如此,若雪恳请在一旁观战!”
袁云从心头一震,惊诧地转过头来望着梅若雪,心下暗道:“你竟如此关心此战!是在担心我与萧逸会因此结仇么?还是怕我失手打伤了他?”
萧逸皱眉说道:“适才我们已有言在先,不许第三人在旁观战!还请梅女侠……”
梅若雪不等萧逸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头,道:“萧少侠,武林大会召开在即,任何看似与大会不相干之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