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见状,心下大是不忍,抢上前去,将寇明山扶起,歉然说道:“寇前辈既有苦衷,想来大家都能理解,又何必行此大礼?此事说来,也怪萧逸思虑不周,令前辈为难了!还请前辈原宥!”说着,躬身行了一礼。
萧逸此举大出寇明山意料,他原以为自己作为第一个退缩之人,定然须忍受诸多白眼和冷言冷语,而萧逸这一举动,自然将许多人到嘴边的话挡了回去,却也令他更加惭愧和不安,当下连忙躬身回礼道:“萧少侠切不可如此!寇明山帮不上大伙儿的忙,心中已是愧疚万分,少侠再说,那我真要无地自容了!”
龙峤野淡然说道:“逸儿,既然寇总镖头觉得为难,就随他去吧!还有谁觉得此事为难的么?已经有人开了头,就不必再有所顾忌了吧?”
龙峤野话声刚落,回雁剑门主邹千鹤便站起身来,道:“两位前辈在上,我回雁剑门人丁单薄,而且祖上立下规矩,不得与官府往来,此次虽是武林大会,料想日后终究难免须同官府打交道。祖宗定下的规矩,晚辈不敢违背,还请两位前辈、在座诸位同道谅解!千鹤告辞了!”说着,团团一礼,转身便往门外走去。
武夷剑派掌门玉阳道长、泰山开山掌门主封延岱也双双起身,朝众人行了一礼,也不言语,转身朝邹千鹤追去。
灵虚子静待了片刻,看着再没有人离去,便微微一笑,道:“真金须试火,简简单单这么一下,各人各派已是高下立判了!”
萧逸情绪低落,这时问道:“如今天下已然泾渭分明,倘若还抱着独善其身之心,恐怕灭门之祸已不远啦!适才大爷爷为何阻拦逸儿劝留寇总镖头呢?”
余人听得萧逸之言,无不骇然大惊,所有的目光都落在萧逸身上。
何君悦微微一笑,道:“咱们召开武林大会,是希望各方为天下大义,自愿请缨。适才大爷爷已将大义说明,他们也已了然,却仍然决意离去,倘若大哥对他们晓以利害,就变成了胁迫,味道就变了!”
众人听了何君悦分解,这才恍然大悟,即算还有些人正在走与不走间摇摆不定的,此时却也再不敢想了。
龙峤野与灵虚子不禁朝他投来赞许的目光,灵虚子道:“年轻人有如此见识,也算难得啦!”
何君悦忙谦逊道:“多谢真人夸奖,晚辈不过逞一时口舌之利罢了,让真人见笑了!”
萧逸轻轻一叹,道:“希望他们早些醒悟才好!”说毕,抬头望向龙峤野道:“大爷爷,既然常九霄已带人潜入蜀地,只怕正往青城山赶来的各路英雄如若与他们撞上,可就大大不妙啦!咱们须得想个办法,如何确保与会众人的安全,是为当务之急啊!”
龙峤野点点头,对灵虚子道:“逸儿所虑甚是!道兄对此有何高见?”
灵虚子环视一周众人,问道:“在座众位对此可有良策?”
众人闻言,纷纷交头接耳,讨论了起来。只有天山奇侠柳落荀自始至终都微笑着看着这一切,此时说道:“既然众位都如此谦虚,不如就让落荀来个抛砖引玉,先说说自己一点浅薄之见,如何?”
灵虚子抚髯笑道:“素闻奇侠足智多谋,所想出来的,定然是妙计无疑!”
柳落荀抱拳一礼,道:“不敢!承蒙江湖同道抬爱,落荀只是捡了好运气罢了!”顿了一顿,续道:“落荀愚见,不如便以在座诸位为首,分为数队,以青城山上清宫为据点,一部分派至五十里开外,便以接待各路英雄之名,在各处前来青城山的道路上设下接待处;一部分化明为暗,前往各处暗中收集并查探敌踪,随时与上清宫及各接待处联络。如此一明一暗,互为依托,或可令敌人不敢轻举妄动!此为落荀浅见,诸位前辈掌门以为如何?”
华山派掌门卓成林与柳落荀相熟,听得他想出如此妙计,登时欢颜一笑,道:“奇侠果然智谋过人,如今敌暗我明、敌攻我守,对咱们相当不利,奇侠此议攻守兼备,用来应对当前形势,最好不过!”
柳落荀面露惭色,赧然道:“落荀不过信口直言,有不当之处,还请众位前辈英侠代为指正才是!”
昆仑派松鹤上人哈哈大笑,道:“贫道要说的话,都给卓掌门抢先给说了!龙大侠,灵虚道兄,还有在座诸位,大伙儿觉得此计如何?”
青城派掌门梅天成、丐帮帮主傅关山、少林方丈玄风禅师、九华山慧明禅师、峨眉派净慧师太、齐云山素月仙姑等人均自点头赞同。却唯独萧逸仍在低头皱眉冥思。
灵虚子含笑环视一周众人,最终目光落在身侧萧逸脸上,问道:“萧少侠可有话说?”
萧逸抬起头,迟疑说道:“奇侠此计神妙,本是极好。只是晚辈数度与邪神及尹虚宇一伙交锋,深知对方狡诈无比,且不说其每次行动均计划周密,外人万难察觉,只说他们一旦获悉咱们有所行动,恐怕……”
灵虚子微微颔首,道:“萧少侠是害怕如此一来,反而会打草惊蛇?”
萧逸道:“不错!对方既知正道之士云集青城山,他们就算派来再多的人,也绝讨不到好去!然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