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商隐”付岩松缓缓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君悦说的没错!种种事端,看似诡谲离奇,然则终归于一点,敌人就是千方百计想要破坏武林大会!哎呀!刚才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不杀逸儿,就是要逸儿像现在这样百口莫辩呀!嘿嘿!好毒的计策!死无对证,我们却也奈何不得他们;杀了灵虚子,青城派群龙无首,在没法证明逸儿清白的情形下,盛怒之下,逸儿便也做了替死鬼,死也死得不明不白!又是一招‘借刀杀人’哪!唉!糊涂,糊涂!然则却又奈何?”
“天南怪叟”西门无奇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苦恼地说道:“老夫我刚才也确实太过冲动,太过生气!一时气昏了头啦!唉!只怪老夫我这一辈子从来没有被人这般藐视过。青城派这些牛鼻子,老夫向来说话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他们难道不知道吗?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告诉他们,逸儿是无辜的,他就是无辜的,你说这些牛鼻子较什么劲儿?”
何君悦听得哭笑不得,若说平日里西门无奇靠着一身奇高的武功在江湖上纵横,碰到贪生怕死的人当然对他的话莫敢不从,可是青城派又怎能和那些人相比?又岂会凭他一句“萧逸是无辜的”就将萧逸给放了?
七人一边赶路一边商量着如何营救萧逸,却终究苦无良策。
眼看已远离青城山,何君悦想起连欣儿便在附近,心想以欣儿之能,定能想出好法子解此难题,何必舍近求远呢?然而欣儿身份特殊,不宜让外人知晓,正思忖着如何辞别六贤,却已听得凌雪雁不耐烦地说道:“依我说来,大不了,咱们就争取在武林大会前将逸儿劫出来。凭我们这几人的本事,至少已有一半的胜算!”
西门无奇立即举双手赞成,道:“不错不错!就这么办!咱们软的不行,给他来硬的!”
一直未出声的索罗剑独孤笑道:“不可!人在何处,不知道!”
西门无奇道:“这还不简单?抓个青城派弟子来问问不就知道啦?”
“岭南商隐”付岩松摇摇头,道:“不妥不妥!之前我们不明白敌人的意图,对青城派心有怒气,说说气话也就罢了。青城派毕竟是咱们武林正道第一大派,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尽量不要与他们正面冲突!倘若他们当真要杀逸儿,咱们迫不得已出手相救,那是另当别论。假如咱们因此与青城派起了争端,岂非正合了敌人之意么?”
何君悦也赞同:“青城派绝大多数都还不明真相,而且连日来频繁遭遇变故,不免伤痛过度,做事有欠思量,却也是有的。咱们该当予以理解!只是……大爷爷的下落,不知几位爷爷奶奶可有什么线索吗?”
提起龙峤野,六贤神色顿时一暗,凌雪雁黯然说道:“如果逸儿说的没错,大哥可能已落入了魔神的手中了。”
何君悦轻声一叹,点了点头道:“晚辈也是这般猜想。只是想不明白,他们为何只是掳走大爷爷,而不是杀了他?”
“岭南商隐”付岩松长叹一口气,说道:“据逸儿所言,这其中涉及到了大哥的师门争端!一言难尽哪!”
何君悦若有所悟地点点头,情知这些事情自己无法插手,能生擒龙峤野的人,自己绝非其敌手。当务之急,他必须尽快赶回去给连欣儿报信,希望凭借欣儿的智慧,或许能令萧逸转危为安。当下微皱眉头,说道:“从整件事情看来,这是一个庞大的阴谋!敌人思虑周全,远非我们想象!一时半刻若想将敌人阴谋悉数破解,恐怕难比登天!此次咱们真要从长计议啦!对了,如果诸位爷爷奶奶查到大爷爷的消息或者想出了营救大哥的良策,记得知会晚辈一声,晚辈必定随传随到!眼下还有一个人等着晚辈回去禀报这里的情况,倘若她肯出马,或许大哥的事情会迎刃而解!”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支奇形短笛子,双手奉到付岩松跟前。
岂料六贤听得最后一句话,无不惊诧相顾,付岩松更是忘记去接笛子,惊疑地问道:“世上还有如此奇人?此人是何方神圣?”
纵使龙峤野在此,只怕也没有把握说自己一出马,萧逸的事情便可迎刃而解,难道此人竟然比龙峤野威望更高、本领更强?此人是谁?
何君悦登时张口结舌,他总不能告诉他们说,自己所说的那人就是不为人知的无忧谷谷主、传说中的盲女连欣儿吧?
六人虽然不敢相信世上有这般人,但他们也知道何君悦并非信口开河之人。察言观色,六人业已料想到何君悦有难言苦衷,脱口而出询问后,“岭南商隐”付岩松立即又说道:“想必这位高人不欲沾染世俗凡尘,君悦也毋须为难,只当我们没有问过。方便之时,你可将这位高人请来与我们见上一面,也让我们结识一下!”
何君悦尴尬地点了点头,当下告辞而去。
按着宋希和所说的方向和路径,天色将明之际何君悦便已来到小茶寮里,宋氏兄弟尚未醒来,就给何君悦揪了起来。兄弟两人朦胧间看着何君悦脸色凝重,睡意早已烟消云散,二话不说,便将何君悦带到连欣儿的住处。
其时连欣儿正在梳洗,听得有人往这边赶来,情知必是有了要紧之事,当即整理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