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千鹏此时走上前来,低声说道:“梅掌门,至于令尊之事,萧兄弟或许真有失察之过,致使令尊不幸丧命。然则当今天下魔道猖獗,正道式微,纵使龙老前辈和灵虚子前辈也不能挽此狂澜,如今正道希望便落在萧逸一人身上,如若贵派因一己之私将萧兄弟杀掉,恐怕世上再无克制魔神邪神之人了!此事还请梅掌门三思而行!”
梅若雪转眼望向岳千鹏,不禁勾起当日睢阳城中他对萧逸的数次试探,一时感慨万千,脸上却仍一片冰冷,说道:“多谢岳大侠关心,此事小女子已有计较,大侠不必多言!”
黎天佑忽然大声说道:“启禀掌门,咱们万万不可放了萧逸!”
梅若雪皱眉望向严天庐,未及开口,却听得一人沉声说道:“黎长老,适才贵派掌门已然同意释放萧逸,你若再生事端,是要置你们掌门于何地呢?”
黎天佑转过头朝说话之人望去,却是太行山龙门门主龙越池,当下冷笑说道:“适才我派掌门的确答应了释放萧逸,那也只不过是因为我们都中了萧逸与那假龙峤野的诡计!他二人一唱一和,三言两语,不仅逼得我们掌门答应放人,而且令得我青城派百年声誉扫地,而他呢,却已趁机将天下英雄之心尽数收服!如此一来,武林盟主之位岂非已是他的囊中之物了么?等他登上盟主宝座,咱们还能指望他替我们去查找杀害掌门师兄的凶手吗?”
一席话,将青城派众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了过来。
龙越池仰天大笑,笑毕说道:“看来不仅仅邪魔外道懂得蛮不讲理,有些名门正派蛮横起来,比那些邪魔外道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呀!”
黎天佑大怒,喝问道:“你说什么?你说谁蛮不讲理了?”
岳千鹏不知何时已走上前来,与龙越池并肩而立,此时说道:“适才那假冒之人已然骗过大伙儿,倘若萧逸当真与他是一伙儿的,直接跟他走了便好,何须再留在此地,受贵派摆布呢?”
黎天佑冷笑连连,说道:“萧逸戳穿那人,留在此地,自然有他的用意!”说着,一双阴毒的眼睛斜睨着萧逸望去。
岳千鹏哈哈一笑,道:“请恕晚辈愚钝,想不出来他一个身受重伤之人,留在此地还能有何作为,除非他活得不耐烦了!”
黎天佑阴恻恻地说道:“他的确是活得不耐烦了!只因他错以为,本派掌门既已允诺暂时饶他一命,他便再无性命之虞,于是趁机拆穿那人的把戏,便想着藉此收买人心,甚而争夺武林盟主之位呢!”
岳千鹏一时语塞,他无论如何也料想不到,黎天佑竟会对此事做如此想法,禁不住与身旁的龙越池对望一眼,两人本就不善争辩,此刻纵然深信萧逸为人,却也难以反驳黎天佑之言。
“倘若那人当真与萧逸勾结,未经萧逸许可,却又为何忽然出手抢人呢?数万英雄皆已亲眼所见,这可不会有假了吧?”蓦然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岳千鹏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两条人影娉娉婷婷,飘然朝他们走来,不是湘南双侠又是何人?
岳千鹏乍见张笑影,登时喜出望外,连忙迎将过去,却见张笑影神色冷淡,正眼也不看他一眼。岳千鹏本是满心欢喜,见此情形,便如同一堆烈火浇上了一盆冰水般,话到嘴边,硬生生咽了下去。
说话的是风如燕,风如燕看到岳千鹏,展颜一笑,道:“岳大哥,矩州城外一别,好久不见啦!”说着,悄悄地推了推张笑影。
岳千鹏苦笑道:“那日别后,我觅地养好了伤,便四处寻找你们,岂料一路自矩州追寻至乐业,再由乐业赶至睢阳,始终未能寻得你们,心想你们定是跟随师父们入蜀参加武林大会去了,于是便马不停蹄地赶到青城山来了。”说着,轻声询问道:“笑影,你还在生我的气么?”
那边黎天佑见状,冷笑一声,道:“我道是谁呢,原来竟是名剑双奇的两位高足到了!当日尊师口出狂言,说要踏平我青城山……”
“师叔!”梅若雪蓦然喝道:“此事休要再提!”转身朝张、风二人道:“两位女侠今日到来,想是为参加武林大会来的,远来是客,两位若无他事,还请觅地自便!”
说完,也不理会二人,转而面朝群雄,扬声说道:“今日召开武林大会,非是为了我青城派一派之事,然自此会召开以来,凡历一波三折,事事皆与我青城派有关,是以本派断然不能置身事外!”略微顿了一顿,续道:“适才之事,萧逸是否与那人勾结,只看此人便知!”说着,纤手一指,竟是指向了刘若云。
蒋天齐骇然失声叫道:“此事却又与若云何干?”
梅若雪扫了蒋天齐一眼,转向刘若云问道:“敢问刘师兄,你这一身奇妙的匕首功夫,却是从何处学来的?”
刘若云微微一愕,朝萧逸望了一眼,待要回答,蒋天齐已自气愤地说道:“他是我的弟子,武功自然是我教的,怎么啦?掌门若有何不满,尽管冲我来便是!”
在处理萧逸此事上,蒋天齐早已对梅若雪满腹怨气,适才梅若雪又以掌门人身份令他师徒向萧逸致歉,更是将他逼到了发作的边沿,而今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