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欣儿心下一甜,道:“若是如此,也太过强求了。一切随缘,不是很好么?”
萧逸心头一颤,那日进谷时,连欣儿是这句话;出谷之时,连欣儿说的也还是这句话。
一时间,无忧谷中的一幕幕自脑海中闪过,自己此生所想要的,不就是像无忧谷里那般逍遥自在、无拘无束的日子么?
萧逸正欲说话,连欣儿却已说道:“你刚醒来,又说了这许多话,别累着了,歇一歇吧!我去打坐一回!”
萧逸见状,也只得罢了。
连欣儿刚运功一周,便听得何君悦在外与人说话,便走了出来,却是万魁来了,正与何君悦在廊桥外说话呢。
万魁见连欣儿出来,连忙上前行礼道:“属下参见主上!”
连欣儿微笑点了点头,道:“你倒是没有忘了规矩!”
万魁道:“帮规森严,万魁时刻铭记于心,不敢或忘!”
连欣儿道:“很好!今日你来,可是有事禀报?”
万魁道:“昨夜青城派召开大会,梅女侠已辞去了青城派掌门之职!”
连欣儿大奇,旋即念头一转,不禁叹道:“梅若雪果真是世间少有的奇女子!”
何君悦笑道:“听欣儿的口气,竟似乎猜到了什么?”
连欣儿道:“我且问你,梅若雪辞去掌门一职,是为人所迫,还是自己提出的?”
何君悦道:“是她自己提出的!”
连欣儿叹道:“这就是了!除了那件事,我也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
何君悦似笑非笑地说道:“看来欣儿这次是真的遇上对手啦!你知不知道,梅若雪乃是当着所有青城派弟子亲口承认,她已爱上了萧大哥了!”
饶是连欣儿已猜到了七八分,听得何君悦证实,却仍不禁吃了一惊:“你是说,梅若雪竟然亲口承认了?”
万魁恭敬地答道:“是的,她当着所有青城派弟子,亲口承认了。”说着,将所知情形细细道来。
连欣儿听毕,沉吟片刻,娇美的脸上渐渐地露出了笑意,道:“既是如此,我更要见上她一见咯!”
何君悦惊疑不定地望着她,道:“欣儿,你不会为难她吧?”
连欣儿白了他一眼,道:“你倒是好人!胳膊肘往外拐不是?”
何君悦俊脸一红,辩解道:“我不过是在替你担心,灵武城里,梅若雪曾救过萧大哥的性命;去往睢阳的路上,他们二人曾两次出生入死;睢阳城里,岳大哥屡次试探他时,梅若雪曾提醒过萧大哥。可以想见,在萧大哥心里,梅若雪的分量并不轻!”
连欣儿不以为意地说道:“你是想让我吃醋呢?我才不上你的恶当哩!”说着,转身进了屋子。
萧逸本就没睡着,一直在想着连欣儿的话,见她进来,便微笑问道:“你不多歇歇,又进来干什么?”
连欣儿故作一副闷闷不乐状,道:“特来告知你一件糟糕之极的事。”
萧逸见状,忙提起一颗心问道:“什么事?”
连欣儿嘟嘴说道:“你的梅若雪姑娘已经辞去了青城派掌门之职了!”
果然,萧逸闻言,眉头轻轻一皱,道:“她这是为何?”
连欣儿道:“她是为了你!”
萧逸大奇:“为了我?这与我何干?”
连欣儿道:“她当着青城派所有弟子的面,亲口承认了她喜欢你,还因此同严天庐大吵了一架呢!”
萧逸大吃一惊,挣扎着便要起身,却被连欣儿按住,道:“你这是做什么?已是昨晚的事了,你如今便是去了,除了给她惹来更多麻烦,还能怎样?”
萧逸怔怔地望着她,道:“你说的这一切,可是真的么?”
连欣儿不敢再嬉笑,正色地点了点头,道:“是的。刚刚万魁才来了,说的就是昨晚之事!”
萧逸叹息一声,道:“我是青城派的仇人,更是她的杀父仇人,她何苦要为我受这等委屈呢?”
连欣儿也不禁叹了一口气,道:“是啊!她这是何苦来着?只需违心地说一句话,一切便都好了。”说着,轻轻地拉过萧逸的手,续道:“如此一来,你欠她的,可就太多了。”
萧逸眼圈一红,慌忙抽回手来,拭了拭眼眶,道:“这个世上,待我好的人,都难有好下场!我倒宁可你们不要对我好!”
连欣儿闻言,心中一痛,垂泪道:“萧逸哥哥,你不要说这种话,欣儿不爱听!”
萧逸扭过头去,不忍见她如此,哽咽道:“我不希望你们再步晴儿的后尘,这比杀了我更令我难受!”
连欣儿拭泪问道:“萧逸哥哥你错了,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你是宁愿我们开开心心地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呢,还是希望我们痛苦地过自己违心的日子呢?”
萧逸心头大震,回过头望着连欣儿,许久,方才问道:“那我该怎么做?”
连欣儿笑道:“还是那句话,一切随缘,不是很好么?”
萧逸闻言,激动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