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如燕见状,登时勃然大怒,长剑一抖,再次梅若雪攻来。
萧逸暗暗皱眉,梅若雪刚刚经过一场激战,身上又有伤,不宜再动手,本是一场小误会,双方也不必为此伤了和气。当下身形微动,双手探出,径直便去抓风、张二人的长剑,欲劝阻二人消气。
恰在此时,岳千鹏赶到,一把张笑影手臂,将她拉住,一边急道:“影儿,你冷静一些!且听听人家说些什么!”
张笑影见岳千鹏竟然没有站在自己一边,却反而帮着萧逸等人来欺负自己姐妹,登时眼圈一红,将手一甩,抖落岳千鹏抓她的手臂,怒道:“你既决意帮着外人,那便一刀杀了我干净!”说着,长剑再度朝何君悦刺去。
剑甫刺出,却忽然被两根手指紧紧夹住,竟再也动弹不得。张笑影一看,却是萧逸出手夹住了她的长剑,再看姐姐风如燕,直愣愣地站在一旁,竟已被人点了穴道。
张笑影见状,情知仅凭自己一人,断然无法与萧逸等人对抗,登时心如死灰,惨笑一声,道:“好!很好!”快步走到程剑尸身前,扑通一声跪落,“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旋即右手一翻,举掌便朝自己脑门拍落。
岳千鹏见状,吓得脸色大变,慌忙抢身过去,待要制止,却已不及。
蓦然,一缕指风弹出,张笑影掌出一半,身形便被定住。岳千鹏正好赶到,一把将她抱住,颤声说道:“影儿,你怎可如此想不开呢?事情尚未水落石出,你就不能冷静一点,听听大家说什么吗?算我求你了,好吗?”
张笑影闭着眼睛,任凭眼泪滑落,再不发一言。
风如燕冷冷地说道:“岳大侠,死的不是你的师父,你自然可以说风凉话!今日我们姐妹学艺不精,要杀要剐悉随尊便!但是你们想要在我们师父身上栽赃难听的罪名,休想!”
梅若雪双目如两道冷电,仇恨地逼视着风如燕道:“是吗?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他没有做过的事情,别人就是想栽赃也栽不了!他自己做下的事情,想要推脱,却也没那么容易!今夜之事,各位业已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我青城派上下数百弟子,死伤无数,便是拜他所赐,此事你们还想抵赖吗?”
风如燕冷然道:“纵然我师父有错,那也是你们青城派有错在前。身为出家之人,枉顾清规戒律,惹出偌大祸端,也是咎由自取!”
梅若雪眼中杀气忽现,冷冷地说道:“依你之见,萧逸中计、龙老前辈被掳、松鹤上人及华山马、刘二侠被杀,还有与会的众多英雄死的死伤的伤,也都是咎由自取么?”
风如燕闻言一愣,俏脸色变,讥笑道:“堂堂天下第一大派的青城派,不怪自己无能,却将这一切罪过都往别人身上推!什么天下第一?不过卑鄙无耻天下第一罢了!在我风如燕眼里,比那些下三滥的邪魔外道尚且不如!”
何君悦此时说道:“搜遍了,什么都没有!恐怕他出来之前,已经将东西藏好了!”
梅若雪皱眉道:“程剑已死,还有谁能找到他的东西呢?”说着,望了一眼风如燕。
何君悦道:“或许程夫人可以试试!”
风如燕纵声大笑,道:“好啊!你们去找我师母,就告诉她老人家,你们不仅杀死了师父,还无耻地搜遍了他老人家的遗体……”
何君悦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头道:“在你看来,你师父的命是命,青城派上下数十名弟子的命就不是命吗?武林大会上不幸去世的同道志士的命就不是命吗?灵虚子老前辈、梅天成掌门、松鹤上人的命,就不是命,是吗?”
风如燕狠狠地盯着何君悦问道:“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地污蔑我师父,究竟有何目的?你有证据吗?”
何君悦道:“要证据么?程剑勾结常九霄等邪魔外道攻破七贤山庄,现又几乎灭了青城派,这些算不算证据?他盗取龙老前辈的《回天录》算不算证据?若说他不是内奸,我们商议出的计划,如何便给魔神一伙儿知晓了去?”
风如燕闻言,脸上忽然露出惊惧之色,突然“哇”一声放声哭了出来,边哭边说道:“你骗人!一定不是这样的!师父是好人,他一定不会这么做的!他是练功走火入魔,神智失常了,才会做出这等糊涂事情来!他一定不是故意的!你们要相信我师父!”
何君悦见状,不禁心软,柔声安慰道:“风女侠,在下知道你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你师父的心魔由来已久,只是一直隐忍不发罢了。今日他得以解脱,对他而言,也未必不是好事!”
风如燕抽泣着问道:“你又如何得知,师父的心魔由来已久的?”
何君悦道:“龙峤野老前辈的毕生心血《回天录》秘籍失窃,今日咱们又亲眼看到程剑的武功大增,这说明了什么?”
风如燕痛苦地摇着头,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何君悦道:“若非他早有复仇之心,又如何会盗取秘籍?”
萧逸这时也说道:“当日七贤山庄被贼人不费一兵一卒便攻破,并且将所有人掳走!龙老前辈在雷公山黑水塘树林里布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