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道:“在我眼里,雪儿比那洛水仙女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梅若雪登时满脸羞红,嗔道:“萧大哥这张嘴,比那曹子建的诗句还厉害呢!”
萧逸从未曾与女孩子说过这般轻浮话语,此刻脸上亦是火辣辣地发烫,情知不该再往下说,只因今晚为替梅若雪遣散心中阴郁,这才破天荒地说了这许多甜言蜜语,虽觉得有些难为情,却深感刺激,又觉均是埋在心底的话,倒也不算欺骗她。
当下想了一想,说道:“对了,适才程剑临死前曾提到,说大爷爷被困于夔门山中。大爷爷待我如亲人一般,今日遭逢大难,亦是为我所累,我须尽快赶去救他。你青城派今夜发生如此大事,事关你两位师伯,只怕眼下离了你是不行的!”
梅若雪听他说起正是,螓首低垂,片刻方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怕连累了我!”
萧逸道:“此行艰险,我也怕你受到伤害,这是其一;其二,适才我也看到,严长老看到程剑真面目之时,内疚自责下,已再难执掌门户,吴长老亦是如此,剩下的几位长老,可有人能担此大任么?”
梅若雪想了想,终于还是摇了摇头,道:“王师叔性情耿直,却脾气暴躁;黎师叔虽足智多谋,又太过自私自利;冯师叔重情重义,却优柔寡断;安师叔心思单纯,唯大师伯马首是瞻。细说起来,他们四人皆不宜执掌本派门户。”
萧逸轻扶着她香肩道:“这就是了,若你再离去,只怕青城派纵使不变成一盘散沙,也会内斗不断,你又于心何忍呢?”
梅若雪秀眉紧蹙道:“可是我……我已当众辞去掌门之职,如何还……”
萧逸摇摇头,打断了她的话头道:“你且听我说,这次让你回去,我还有一个用意,便是要你趁机查出潜藏在青城派的奸细!”
梅若雪一时不明:“查出奸细?”
萧逸正色说道:“不错!试想,眼下青城派,严长老和吴长老两位威望最高的长老皆已倒下,而若雪你又辞去掌门之位,那潜藏其中的奸细会怎样做呢?”
梅若雪登时恍然,道:“我明白了!”
萧逸道:“此次回去,你要万分小心,切不可打草惊蛇。纵然发现了奸细,也须谨慎行事,非万不得已,绝不可对他动手。你若因此再受伤,我可不会轻饶了你!”
梅若雪闻言,心中甜蜜,自不待言,只说道:“你也多加小心,早些回来!”
萧逸点点头,道:“先回去吧,否则长老们该起疑心了!”
梅若雪低着头,道:“你先走!”
萧逸叹了口气,道:“好!”说着,转过身去,正欲展开轻功,忽然腰间一紧,却是梅若雪自后面紧紧地抱住了他,只听梅若雪低声说道:“萧大哥,你不许骗我!”
萧逸心潮澎湃,轻轻按住她的手背,道:“出山之前,师父曾有严令与我,此生不得欺骗钟情于我的女子,否则师门不容。这样说,你可放心了么?”
梅若雪闻言,好奇之心顿起,问道:“你师父为何给你定下如此奇怪的规矩?”
萧逸道:“事关本门机密,且此事说来话长,日后你自会知晓。”
梅若雪心下一松,嫣然笑道:“好!我相信你!”片刻,轻垂螓首,低声说道:“那……我先走了?”
萧逸轻轻“嗯”了一声,只觉腰间一松,回过头去,却只见白影闪动,早已绕过茂草树林,消失不见。
萧逸轻声一叹,心道:“我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谁能告诉我?”
抬头望去,早已不见了何君悦、龙越池二人的踪影,情知他二人故意避开了,当下忙收摄心神,将面具戴好,展开轻功,朝前追去。
不一会儿,萧逸便赶上了何、龙二人。何君悦见他到来,便笑道:“梅女侠走了?”
萧逸点点头,朝龙越池躬身深深一揖,道:“萧逸拜见大哥!多谢大哥在会上替兄弟辩白,此恩此情,兄弟铭感五内,永不敢忘!”
龙越池连忙一把扶起,虎目噙泪说道:“兄弟之间,自当肝胆相照,相扶相持,兄弟又何须如此?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我这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了地啦!”
萧逸心下感动,道:“兄弟一直在隐匿疗伤,未能及时现身相见,令大哥担心了!”
龙越池拭干眼泪,问道:“那日武林大会上,将你救出那两位侠士,究竟是何方高人?”
萧逸望了一眼何君悦,道:“大哥垂询,兄弟本不该欺瞒,只是……”
龙越池见他脸有难色,情知事关隐私,忙笑道:“你看愚兄是高兴得糊涂了,既有难言之隐,你也不必说出来,就当我没问过好了!”
萧逸道:“多谢大哥谅解!对了,大哥为何深夜到这上清宫来呢?”
龙越池道:“适才也刚同君悦兄弟说起,只因武林大会之上,愚兄同那皇甫显一场恶斗,结果不敌,身受重伤,蒙青城派照顾,与岳兄弟一道,借住在天师洞中,这两日伤势已痊愈,本打算告辞离去,可巧今夜忽然听闻上清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