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君悦道:“当日魔神等人杀死灵虚子、掳走大爷爷,纵然能全身而退,也必然精疲力竭。事后青城派传令各处暗装明察暗访,并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如今想来,只怕他们忽略了水路这一处。瞿塘峡距离青城山不远,魔神等人只需按照咱们先前的路线,事先伏下舟楫船工,只需上了船,顺流而下,便神不知鬼不觉了!江上舟来船往,谁又能一个个地去搜查呢?”
萧逸点点头,道:“若非亲历,的确很难想到。倘若瞿塘峡有对方一个巢穴,常九霄等人入蜀便不见踪影,却忽然又出现在青城山,这一切的一切,也都容易解释了。大爷爷身受重伤,魔神等人自然不会背着他行走,蜀道艰险,马车也不方便,只有坐船最是稳妥。”
何君悦道:“正是呢!我只不明白,魔神将大爷爷掳去却不杀害,是为什么?”
萧逸道:“此事事关大爷爷师门秘辛,本不宜向外宣扬,既是兄弟你问起,说与你知晓也无妨!”
何君悦听得事关机密,大感好奇:“莫非大爷爷与魔神竟是同门师兄弟不成?”
萧逸轻轻摇头,道:“这就不得而知了。但是从邪神和魔神的武功看来,只怕与大爷爷的师门脱不了关系。”
何君悦似有所悟地点点头,道:“据我所知,当年大爷爷本是跛脚毒丐杨兴隋的弟子,名为弟子,实则乃是杨兴隋所豢养的杀手,尔后不知所为何事,忽然叛出师门,竟与杨兴隋作对起来。”
萧逸笑了笑,道:“这可是一段武林秘史,普天下知道此事者,不出五人。如今看来,也不算什么秘密了,告诉你也无妨。”顿了一顿,一声叹息道:“说起来,也是为了一个女人!”
何君悦哑然失笑,道:“从来都是一个套路!不过,据我所知,大爷爷终生未娶,难道那女子竟……”说到这里,何君悦忽然顿住。
萧逸摇摇头,道:“那女子倒是没死,只是大爷爷魔性未除,且小时候练功之故,容颜尽毁,不免自卑自贱,是以终究未能在一起。”
何君悦奇道:“竟是如此?!却不知那女子又是何人?”
萧逸道:“千音万绝手你可听过?”
何君悦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道:“碧云仙子蓟如烟?这可是一代奇女子呢!自创的千音万绝手,实乃武林一绝,却不想此等神技,却如流星划过天际,忽然而已,实在令人扼腕叹息呀!”
萧逸道:“何尝不是呢!据说千音万绝手,自舞蹈、琴箫、奇门阵法之中悟得,以千变万化之手势,可模拟出四周环境之声响,与那奇门阵法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皆可令人产生幻觉幻听。据说当年碧云仙子曾以这门功夫,潜到大爷爷身旁不足一丈之地,大爷爷竟毫无察觉。”
何君悦叹道:“如此说来,这千音万绝手才是世间隐匿功夫之最高境界了吧!”
萧逸笑道:“倘若配上无形的轻功,几乎称得上是天下无敌了!”
何君悦道:“据传跛脚毒丐杨兴隋所修炼的,乃是魔道至高无上的心法《血障大法》,此法一经练习,便不可中断,一日入魔,终身成魔,大爷爷却是如何摆脱这成魔之厄的呢?”
萧逸道:“只因他机缘巧合之下,得遇一高人相助,加之大爷爷心智坚定,天分奇高,又有那碧云仙子之故,因而却成了古往今来,第一个融合了正邪两道至高心法之人!”
何君悦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怪不得魔神千方百计将大爷爷掳去,想来是为了逼迫大爷爷传授他,如何化解修炼魔功魔性之法!”
萧逸点点头,道:“若我所料不差,也只有这个缘故。”
何君悦皱眉道:“依大哥之见,那魔神和邪神,会否便是当年杨兴隋所收录的其余幸存弟子之一?”
萧逸沉吟片刻,摇了摇头道:“该当不是!我记得那日在七贤山庄之中,我与大爷爷设计将邪神引来,那时邪神言语之间,竟尚未得知自己所修炼的,乃是《血障大法》!杨兴隋修炼《血障大法》之事天下皆知,倘若他是杨兴隋的弟子,又岂会不知?”
何君悦道:“大哥所言甚是。既是如此,自杨兴隋死后,《血障大法》便只有大爷爷知道,而大爷爷所学,也不过《血障大法》十之一二,除了大爷爷外,还有谁人晓得这门魔功?”
萧逸摇摇头,道:“据我所知,世上当再无第二个人会这门武功了!这邪神和魔神如何得到《血障大法》,我和大爷爷也百思不得其解!你们看!”正说着,萧逸忽然一指前方。
何君悦和龙越池沿着萧逸指向望去,却是数十里远处山坳间,树林茂密,并无异常,何君悦不禁惊讶地望着萧逸道:“大哥发现了什么?”
萧逸道:“烟雾!”
何君悦大奇,定睛望去,果然看到一缕若隐若现的烟雾,只是离得太远,若非仔细观察,断难察觉。龙越池说道:“既有烟雾,那定是有人居住。如此隐秘所在,其中自然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萧逸道:“不错!咱们既已找到,不如先同众位爷爷奶奶会齐了,夜间前往一探究竟,再行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