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心头一喜,连忙佯作失足摔落的样子,一边坐地抚膝,一边痛苦呻吟,暗中潜运内力倾听,那二人已近,果然听得他的声响,循声奔来。
片刻功夫,那二人已到近前,竟是一男一女,那男子约莫四十来岁,络腮胡须,身体健硕,神情彪悍,头顶上光秃秃一片,一双眼睛犀利如刀,煞是逼人;那同行的女子却生得十分娇艳,一袭红衣裙,配上她那及腰青丝、姣美容颜,端的好一位天仙似的美人。
萧逸心中暗赞,若论姿色,此女竟不下于梅若雪;又不禁一阵疑惑,如此美人,怎会出没于这魔窟之间?
正在萧逸思疑之际,香风拂动,红衣女子已然来到他跟前,一双妙目惊疑不定地打量了萧逸一眼,转脸向那中年男子道:“傲叔,怎么会有人跑到这个地方来呢?”
那中年男子鹰目如电,冷冷地扫了萧逸一眼,道:“此人不过一介农夫,并无半分武功,想是错走了山路,误闯进来的,稳妥起见,杀了干净。”
红衣女子犹豫片刻,终于朝萧逸问道:“喂!我问你,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萧逸初时听得二人说话,竟当着自己的面说要杀人灭口,丝毫没将自己放在眼里,正自筹谋应对之策,又听闻红衣女子问话,当下装出一副又惊又怕的样子结结巴巴地说道:“小人……小人在……在山上……山上采药,一时……一时不慎……跌……跌下……”
中年男子冷笑一声,道:“若是跌下,如何不见滑落的痕迹?”
萧逸心下一惊,此人样貌粗犷,却目光锐利,心细如发,不可小觑,当下颤抖着声音说道:“小人……初时滚落,后……后来……侥幸站起,止步不住……从……从上头跳落下来了。”说着朝头上一指,那二人朝上望去,果然上面一块凸出,若是快跑冲下,恰好能到这个地方。
中年男子疑忌已消了一半,说道:“纵是如此,你又为何来到这座山上?是受了何人指使?”
萧逸佯作惊骇之状,道:“这位大叔何出此言?小人不过一介药农,又……又岂会有人指使?”
中年男子冷笑一声,道:“想在老夫面前耍这种小把戏,也不打听打听,老夫的名号!”
萧逸一脸愕然道:“大叔……你……你是……”
红衣少女见状,白了中年男子一眼,道:“你老人家的名号虽响,却如何能令得赤脚村夫都晓得呢?”说着,转向萧逸道:“喂,你还能不能走呀?能走的话,赶紧走吧,这里可不是你能呆的地方!”
萧逸苦着脸,道:“只怕……只怕骨头断了,动弹不得了!”
红衣少女秀眉微蹙,道:“这可如何是好?”
中年男子上前一步,待要检查。萧逸作出一副惶恐不安之色,惊呼道:“你……你要干什么?”
红衣少女忙止住中年男子道:“傲叔,一个乡下人,你别吓着他了!不如这样,既已到了这里,又受了重伤,不如带进庄子里去!”
中年男子欲言又止,顿了一顿,道:“也好!既到了这阎王殿,便没有活着出去的理儿!”
萧逸闻言,心下不惊反喜,自觉又多了几分把握。
红衣少女不满地说了一句:“你们这些人,一天到晚就知道打呀杀呀的,我二哥哥跟着你们,都学坏了吧?”
中年男子无言以对,凌空一指点了萧逸昏睡穴,道:“小姐,咱们走吧!”一把提起萧逸,展开轻功,跃身而去。
红衣女子轻笑一声,自然跟去不提。
却说萧逸被那中年男子凌空点了昏睡穴,被倒提了去。他内力浑厚,那中年男子武功虽高,却如何能封得住他?不过片刻功夫,那穴道早已解开。
只听得耳旁风呼呼作响,约莫两盏茶功夫,忽然身形一顿,但听得两人惊讶地说道:“小姐,独孤前辈,你们怎么来啦?这人又是谁?”
那红衣女子声音说道:“少罗嗦,我二哥哥呢?”
一人答道:“二爷行踪飘忽,素喜游山玩水,此刻却并不在此处!”
红衣女子斥道:“瞎说!我一路打听着找来的,你若再编,小心姑奶奶我割了你的舌头!”
那两人吐了吐舌头,不敢再多言。
中年男子不理那两人,径直穿过院子,自一条抄手游廊绕过,来到大厅之上,信手将萧逸丢在地上,说了一句:“枉你们平日里吹嘘自己如何了得,竟被一介山野村夫摸到大门口仍不自知!一群废物!”
只听得一人笑嘻嘻地说道:“不知秃鹫兄弟是在何处见到这小子的?”
那中年男子冷哼一声,道:“庄外西行三十里一处飞岩下!”
那人笑道:“有劳秃鹫兄弟了!大小姐和秃鹫兄弟远道而来,一路辛苦,本尊这就安排宴席为两位接风洗尘……”
红衣少女打断了那人话头道:“不用了!我只问你,我二哥哥现在何处?”
那人道:“二公子早前确曾到过这里,不过只住了一宿,便离开了!”
红衣少女急问:“他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