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准备就绪,萧逸佯作惊慌之状,冲出柴房,飞奔朝后院而去。
房门大开,萧逸踉踉跄跄地冲进房内,喘着粗气说道:“大……大小姐,那……那人死啦!”
红衣少女正自一脸闷闷不乐地对着铜镜发呆,听得萧逸回报,修眉一扬,转目逼视着这假胡老四问道:“好好的怎么就死了?怎么死的?”
萧逸迟疑地说道:“是……是小的将他扔到柴房里,不想下面有一截木柴很是锋利,他……他恰好就掉在那木柴尖儿上,伤了要害,失血过多就死了!”
红衣少女大怒,斥道:“本小姐让你们好好照顾他,你们竟敢将他关到柴房里!那好,他既殒命,你给他陪葬便是!”
萧逸不禁愕然,这红衣女子竟会为了自己区区一个药农,而怪罪起自己的属下来,不明就里的他一时不敢答话。
一旁的秃鹫独孤傲脸色惨白,正盘膝坐在床上运功疗伤,闻言张开双目,道:“大小姐息怒,如今二公子不在夔门山庄,此处便当由左护法作主。左护法可不比二公子,那一介农夫,死了便死了,大小姐何必为他多生事端呢?”
红衣少女愣了一愣,终于缓缓低下头来,不再言语。
萧逸见状,正欲悄然退出,忽闻红衣少女叫道:“回来!”
萧逸微一愣神,本能地定住了身子,躬身道:“大小姐还有何吩咐?”
红衣女子道:“傲叔受了点伤,我们在这里并无熟识之人,你既把那农夫害死了,如今就罚你伺候傲叔,直到傲叔痊愈!”
萧逸闻言,连忙点头笑道:“应该的!应该的!独孤大爷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小的就是了!”
红衣女子怒哼一声,起身出去。
待红衣少女走远,独孤傲方才朝萧逸招招手,说道:“小兄弟,你到这边来!”
萧逸忙小跑上前,躬身问道:“大爷有何吩咐?”
独孤傲狐疑地打量着他,轻声问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萧逸被他看得心里起毛,低声答道:“小人……小人胡志,大家都叫我胡老四!”
独孤傲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容,道:“好!胡老四,你便坐在那边,没有老夫的吩咐,你哪儿都不能去!听清楚了么?”
萧逸感到一丝忐忑,如今却是骑虎难下,也别无它法,只得硬着头皮应了声“是”,走到桌旁坐下。
独孤傲也不理他,自顾自地闭目疗起伤来。
萧逸见状,心下暗暗焦急,眼下被困于此,便不能在庄园内四处走动打探,原先的计划便要功亏一篑;独孤傲身受重伤,此时若出手杀之,自是易如反掌,然而杀了他之后呢?不过一时半刻便会被人发觉,红衣少女立即便会想到自己,再想救出龙峤野,更是难比登天了。
正在萧逸惶惶不安之际,独孤傲运功已毕,两道凌厉的暮光落在萧逸脸上,只听他冷笑一声,问道:“胡老四,老夫且问你,适才你傻坐发呆,究竟在想些什么?”
萧逸心下一凛,忙掩饰地笑道:“小人没想什么!大爷为何有此一问?”
独孤傲哼了一声,道:“你可别忘了,刚刚是谁在大小姐处救了你一命的!”
萧逸惶恐地答道:“独孤大爷的救命之恩,小人不敢忘!适才小人在想,这庄内谁人如此大胆,竟敢打伤大爷呢?”
独孤傲凝视萧逸片刻,才缓缓说道:“打伤我的,不是别人,正是左护法!”
萧逸故作惊讶道:“左护法为何要打伤大爷您呢?”
独孤傲道:“只因老夫自作主张,去了后院探望一人!”
萧逸不解地问道:“大爷到后院探望了什么人,竟惹得左护法如此动怒?”
独孤傲咧嘴一笑,道:“便是被你们囚禁在后山秘洞之中的天下第一高手,无妄神枪龙峤野!”
萧逸佯作大吃一惊,道:“大爷去看他了?这可了不得,左护法曾有严令,未得他老人家许可,任何人不得前往探视!大爷去看龙峤野,怪不得左护法大发雷霆呢!”
独孤傲道:“那龙峤野既已被擒获,又被废去武功,这山庄如此隐蔽,他又被置于机关重重的秘洞之中,庄内并无外人,为何左护法仍如此谨慎小心呢?”
一语未毕,萧逸只觉一缕微不可察的阴寒煞气欺近,一人阴森森地说道:“只因那龙峤野对本护法而言,尚有极大的用处!”
萧逸骇然地转身望去,只见那人黑衣黑裤,黑巾覆面,身材高大,竟有几分邪神的模样,情知便是那左护法了,当下慌忙躬身行礼道:“属下叩见左护法!”
那左护法眼角也未扫一下萧逸,目光自始至终都落在独孤傲身上。
却听独孤傲道:“左护法竟如此有心,前来探视老夫,老夫感激不尽!”
左护法冷然道:“你中了我一记掌力,撑到现在仍未吐血,也算难得!这是解药,你服下吧!”说着,掏出一个黑色瓷瓶,丢了过去。
独孤傲伸手接过,看也不看,打开瓶塞倒出一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