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显答道:“若属下等人所料不差,当是七贤一伙儿人!”
黑衣人道:“不错!除了他们,还会有谁一心想着营救龙峤野呢!”
皇甫显以眼色示意萧逸上前,将事情来龙去脉同黑衣人说一遍,萧逸忖度形势,黑衣人竟似乎对常九霄的生死毫不上心,若不能将此人调离山庄,营救之事终难如愿,当下上前一步躬身说道:“启禀护法,那商隐还说了,若今晚子时前,咱们还不交出龙峤野的话,他们不仅会杀了尊者,还将放火烧山,拼个鱼死网破呢!”
黑衣人凌厉的目光落在萧逸身上,咬牙问道:“难道他们不担心龙峤野的安危么?”
萧逸道:“尊者也问了这个问题,那商隐说:‘且不说大哥如今已近百岁高龄,武功全失,命不久矣,纵然葬身火海也胜于受人羞辱折磨,只说贵方为了他竟能弃笑颜尊者常九霄生死于不顾,便可见我大哥对于贵方而言是何等重要,贵上又岂会舍得让他就此死去呢?大火一起,想必便有人将我大哥救出,届时咱们半途拦截,也并无不可!’这是那商隐原话,请护法裁夺!”
那黑衣人闷哼一声,道:“好你个岭南商隐!本使还没去找你的麻烦,你倒先找上门来了!皇甫显,着你即刻召集各处人手,一个时辰后,在白帝城汇合!耿拓与游书丛留守山庄,一有异动,即刻来报!”
皇甫显、耿拓、游书丛三人忙躬身应是,各自领命而去。
黑衣人扫了一眼肖不行、耶律武及萧逸三人,道:“你们三人先行前往白帝城一探虚实,莫要中了他们奸计!”
三人应了声是,转身离去。
且说萧逸跟在肖不行、耶律武身后,心念电转,思索着到了白帝城该当如何脱身。
他并非多谋善断之人,比不得连欣儿与何君悦,应对变化万端的局势,早已成竹在胸,许多时候,纵然他心中已有轮廓,然而计划终究赶不上变化,到最后,往往都是形势发展远远脱离了自己想象,逼迫着他不得不临机应变。
眼前情形亦是如此,他虽已料到这自称魔神的左护法会亲身前往白帝城,却不能预测他会如何安排自己。如今既然令自己同肖不行和耶律武打前哨,这或许也不失为一个绝妙的机会。
他眼下所担心的是,何君悦他们能否巧妙地配合自己?
出来庄园,三人展开轻功,一直奔出十多里地,肖不行忽然停下脚步,朝耶律武嘿嘿笑道:“耶律兄,你我此去白帝城,可有保身良策么?”
耶律武咧嘴干笑道:“我耶律武一介塞外粗人,哪里比得上你们中原人这许多花花肠子呢?肖兄弟有话,但说无妨!”
肖不行眼珠子骨碌碌一转,目光落在萧逸身上,意味深长地问道:“胡老四,你是亲眼看到尊者被人如何擒下的,依你看来,咱们几个进城后,能否全身而退呢?”
萧逸笑道:“上次尊者与小人全无防备,结果中了对头的圈套,这才失手被擒。此次有怪丐和耶律大爷在,咱们只需事事小心,莫要落入他们中了计谋,自当无碍!”
“呸!”耶律武重重地啐出一口浓痰,道:“常九霄何等武功,他尚且脱身不得,咱们几个去,还不是羊入虎口?”
肖不行忙笑着劝道:“耶律兄何必生气呢?护法令咱们进城,不过是打探消息,并非与对方交手。胡老弟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咱们不如放缓脚步,再多留几个心眼,一见风吹草动,转身就跑。护法不是说了么?一个时辰!咱们只需挨过一个时辰,纵然前面是龙潭虎穴,只待护法一到,那些人还不是乖乖地束手就擒?”
耶律武闻言,咧嘴一笑,道:“嗯!不错不错!还是你这臭乞丐鬼点子多!”
萧逸也恭维道:“早就听闻怪丐足智多谋,江湖之中,少有人及。今日一见,总算了开了眼界啦!”
肖不行满脸得色,口中却谦逊道:“两位兄弟过奖啦,小小伎俩,不足一哂,不足一哂!”说着,连连摆手。
商议既定,三人故意放缓脚步,本来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却足足走了大半个时辰,好不容易进了城,已是酉戌时分。
是夜,月明星稀,秋风习习,山间的夜晚,秋意分外浓厚。
走在一片破败而静寂的街道上,肖不行如同一只机警的狸猫,一双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不停地四处张望着;而耶律武则形似一头凶恶的豺狼,目光中闪烁着幽幽绿光,随时准备暴起,择人而噬之。
萧逸见状,只觉又好气又好笑,眼看二人对他并未设防,忽然出指如风,闪电般点了两人后心三处大穴,二人只觉身后一麻,便已昏死过去。
萧逸轻轻地拍了拍肖不行满是皱纹的脸庞,自言自语地笑道:“若非我有言在先,答应了饶你一命,只怕从今而后,江湖上可就没了你这号人物咯!”说毕,一手提了一人,展开轻功,转眼便来到山顶白帝庙中。
萧逸甫一停下身形,便有一人喝道:“来者何人?”
萧逸答道:“是我!”
黑暗中闪出一个人影,正是何君悦。何君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