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绡没好气地说道:“你会为两个死人再多花心思么?”
萧逸被她呛了一番,也不生气,笑道:“绝地之名,在下虽有耳闻,却并不甚了然。请问姑娘,眼前这绝地,将会如何杀死你我呢?”
红绡忽然停下身子,转脸上下打量了一遍萧逸,不答反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一时聪明,一时又糊涂至此?”
萧逸不禁惊讶地问道:“在下如何聪明,又如何糊涂了?”
红绡板着脸道:“你乔装改扮,骗过山庄数十双眼睛潜到此处,若非聪明绝顶之人,如何能够做到?”
萧逸不自主地挠了挠头,尴尬地笑道:“此事说来,其实也是机缘巧合至极,倒并非是因为在下聪明之故!”
红绡恨恨地说道:“爷爷曾说过,越是聪明之人,便越难有真性真情!你这人心机如此之重,可见定是万恶之人无疑!”
“我是万恶之人?!”萧逸听得她这突如其来的话语,一时哭笑不得,问道:“难道姑娘只据此便认定了,在下乃是万恶之人?”
红绡扭头一旁,哼了一声,并不答话。
萧逸无奈,自顾自地说道:“这火焰越来越大,越来越逼近,这样烧下去,很快整个秘洞便要成了火海了!对了,只需将火灭掉,岂非……”
红绡轻蔑地嗤笑一声,道:“你我脚底下便是机关,机关之中盛满了黑火油,这黑火油遇火便着,你若要灭火,便须破坏机关。绝地之中,破坏机关意味着什么?”
萧逸倒吸了一口寒气,道:“绝地机关,环环相扣,一处破,百处动!”
红绡冷笑两声,道:“算你明白!这火将会慢慢变大,直至将洞内空气燃尽,届时你我将窒息而死!”说完,也不理会他,径自往里走去。
萧逸忙跟在后面,一边皱眉道:“依照咱们进来脚程推算,眼下当是进了后山山腹之中,倘若另行觅地挖掘秘道,该当自何处着手呢?”
红绡闻言,惊喜地转过身来问道:“莫非你竟精通盗墓奇功不成?”
萧逸微微一怔,旋即摇头说道:“盗墓奇功?在下并不知晓!何为盗墓奇功?”
红绡惊喜之色登时敛去,“呸”了一声,道:“自此不管往何处挖掘,至少也有十多里地,莫说你不懂选择地方,要提防着山体崩塌将你我活埋,便是等你挖出十里地外,你我早已窒息死了!”说完,仍旧转身往里走去。
萧逸讪讪然不敢吱声。
所幸那火焰蔓延甚是缓慢,却不知这机关设置之人意欲何为,是为了让进入这秘道者忍受死亡的煎熬?或是显示自己的高明之处,另伏了更厉害的机关蓄势待发,让闯入者大开眼界?抑或更有别的用途?
两人走了不久,眼前豁然开朗,萧逸功聚双目,尽管并无光线,却仍可视毫发,但见这山洞方圆十丈,形同一个长颈圆底的瓶子,自己两人方才所经过的,便是这瓶子的细长颈口。
在山洞最里边角落处,一张破旧的床铺之上,赫然端坐着一位身形干瘪、须发披散的垂垂老者,那老者四肢缠满铁链,所能活动之地,不过那床铺四周。
萧逸见状,一腔激愤之情顿如火山爆发一般,再难自抑,飞身掠到那人身旁,颤抖着伸手轻轻撩开覆面白发,一张满是结痂伤痕的脸现出,脸上皮肤已尽数被人割去,不是龙峤野是谁?
萧逸心中悲痛已极,然则红衣少女在侧,敌我不明之际,绝不能暴露身份,纵然热泪盈眶,千言万语涌上喉头,他也必须克制自己。
龙峤野武功尽失,早已失去昔日的机警,直到萧逸撩起他的头发,方才知晓有人到来,缓缓抬起头,睁开眼睛,露出一丝笑容,平静地说道:“纵然断龙绝地之阵已启动,老朽也还是那句话,只有舍,才有得!若想克服魔性,就必须舍弃灭心!”
萧逸忍不住轻轻跪落床前,泣声道:“龙老前辈,晚辈……晚辈是来救你出去的!”
龙峤野闻言,枯瘦的身子微微一震,旋即缓缓地摇了摇头,道:“没用的!断龙困绝地,烈焰焚黄泉,纵使神仙至,金身亦难全!”
萧逸一把抓住缠绕在他身上的铁链,潜运内功,铁链应声而断,当下反转后背,道:“龙老前辈行动不便,就让晚辈背你出去吧!”
龙峤野叹道:“孩子,你武功虽高,然则此处机关消息遍布,你立身之处,更设下绝地之局,纵然老朽武功仍在,也断然无法脱身而去。老朽已是垂死之人,还要连累你们搭上无辜性命,于心何安哪!”
萧逸皱眉道:“前辈既知此处已布下绝地之局,可知若破去烈焰断龙机关,将会引来何种灾祸么?”
未待龙峤野回答,那红衣少女红绡便已截口说道:“若我所料不差,定是山崩地裂的灭顶之灾!你也休要作此妄想!”
龙峤野惊讶地打量了一眼她,旋即缓缓摇头,道:“姑娘或许精通机关消息之理,然则却并不了解水底鱼其人的脾性!”
红绡惊诧地问道:“水底鱼?水底鱼又是何人?”
萧逸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