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三人刚走到宫门口,蓦然齐声一阵惊呼,惊慌失措地后退了进来,如同退避蛇蝎一般。
一名小太监快步上前禀报:“启禀太上皇,青城派梅掌门率领众长老求见!”
玄宗微微一怔:“青城派?青城派众英雄重义轻生,对我大唐忠心耿耿,今日既到此地,寡人理当降阶相迎才是!快请!”
小太监忙躬身应是,转身小跑几步,尖声喊道:“太上皇有旨,有请青城派众英雄觐见!”
一旁的萧逸登时又惊又喜,想不到自己还未上青城派,梅若雪却竟自己找了来,一别数日,不知佳人是否如昔?
片刻,梅若雪一行在小太监指引下,快步走了进来,遥见萧逸在侧,梅若雪杏眼含笑,微微点头示意,走到场中,一行人下跪行礼。
玄宗早已步下台阶,上前扶起梅若雪,欣然道:“梅掌门不必多礼,快快请起!青城派众位道长也快快请起!”
梅若雪等人谢过起身,玄宗命人赐座。
梅若雪正与萧逸对面而坐,心中虽有千言,却一时无法倾诉。
玄宗环视众人一周,最后目光落在梅若雪身上,和颜悦色说道:“今日逸儿平安归来,寡人设宴为他接风,本该邀请青城派众位英雄,只是想起梅掌门重孝在身,恐不便前来,是以便没有命人去请,不想梅掌门却自己来了!”
梅若雪道:“不敢欺瞒太上皇,我青城派今夜冒昧而来,本是来找这四名番僧的!”
此言一出,萧逸也不禁微感诧异:“莫非梅掌门竟与这四人相识?”
梅若雪神色一黯,轻摇螓首,瞥了一眼那受伤相扶的三人,俏脸上浮起一层薄怒,道:“非也!若雪来找他们,只为索回师门一件物事!”
萧逸闻言,心下倒是松了一口气,自己接连误伤血鹰和梅天成,倘若这四名番僧也是青城派的朋友,今夜这场仇怨可就结大了。如今听闻梅若雪言下之意,对方四人与青城派是敌非友,当下忙问道:“难道他四人竟曾偷取了贵派之物?”
梅若雪点点头,道:“三日前,这四人忽然闯入我上清宫,先是扬言要挑战我青城派,两位师伯伤势未愈,王师叔便挺身迎战,岂料对方竟丝毫不讲江湖规矩,出手怪异毒辣,竟以武林禁忌邪门妖法‘七针销元大法’将王师叔废去武功,打成重伤。若雪只得下令本派弟子将四人围住,那四人见形势不妙,不敢恋战,凭着怪异武功冲出了重围。”
萧逸怒道:“这四人竟敢到上清宫胡闹,果真胆大妄为之极!”旋即想起一事,忙问道:“他们可是偷走了贵派的宝物?趁着他们在此,咱们不妨搜上一搜!”
梅若雪轻轻摇头,道:“不用搜了,那幅画并不在他们身上!”
萧逸大奇:“画?什么画?你怎知道不在他们身上?”
梅若雪道:“那幅画卷很大,不可能藏在身上!”
萧逸点点头,道:“那便是被他们藏在什么地方了!待我问问他们去!”
坐在梅若雪下首的黎天佑忽然冷笑一声,道:“我说萧大侠,你为何对本派之事如此上心呀?莫非你也在觊觎那幅画不成?”
萧逸一怔,惊疑地望了一眼梅若雪,转向黎天佑道:“黎长老所说的那幅画,在下闻所未闻,觊觎之谈,又从何说起呢?”
梅若雪道:“那幅画乃是我派创派祖师所作,据说画中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这个秘密只有本派掌门知道,只不过……”说着,脸色忽然暗了下来,低声续道:“爹爹与师公先后被害,这个秘密……便从此失传了!”
萧逸闻言,也不禁黯然,待要安慰几句,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
毕竟,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的。
黎天佑阴阴地说道:“萧大侠先是图谋盟主之位不成,后以假死欺骗天下,今日重现江湖,不知又打算掀起什么风浪呢?”
萧逸眉头轻皱,道:“黎长老此言何意?”
黎天佑冷笑一声,转向袁云从道:“袁堡主初登盟主宝座,立足未稳,可要多加小心哪!有些人,贼心不死,为达目的,可是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的!”
梅若雪俏脸一板,斥道:“黎师叔,太上皇在此,休得胡言乱语!”
黎天佑忙转向玄宗望去,果然见其脸色难看,当下忙拱手行礼,道:“贫道适才一时失态,还请太上皇降罪!”
玄宗脸色稍缓,道:“罢了!贵派与萧逸之间的恩怨,寡人也略有耳闻,此乃江湖恩怨,论理寡人也不便插手。只是今日乃是寡人为我侄孙儿接风洗尘,各位来者是客,还请遵循宾客之道,莫要扫了他人兴致才是!”
黎天佑闻言,含笑恭敬地应道:“谨遵太上皇旨意!”
玄宗点点头,转向梅若雪道:“适才梅掌门言道,贵派遗失了一副画卷,疑心为这四名吐蕃喇嘛偷了去,可有此事?”
梅若雪道:“确有此事!画卷遗失之日,恰巧便是这四人上山捣乱之时,是以他们四人难辞其咎!”
玄宗目光落在瑟瑟发抖的三名番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