毗伽公主大奇,不过她素来对这位二哥颇为信服,当下也不多言,应道:“这样也好,许久没见二哥,我还有许多话要跟你说呢!”
移地健微微颔首,转向顿莫贺道:“也请王叔一道,来我住处喝杯奶酒如何?”
顿莫贺重重地出了一口气,道:“也罢,就到你毛毡里去吧!走!”
移地健住处距离葛勒可汗牙帐颇有一段路程,一行人走了两盏茶功夫,这才进入他的营地,萧逸略略环扫一眼四周,只见明里暗里许多兵士巡走,竟隐隐透出一股剑拔弩张的味道。
走进毡房,毗伽公主略带惊奇地问道:“二哥哥,你这里何时增加了这许多亲兵守卫了?是有人要害你么?”
移地健冷笑一声,道:“父汗月前忽然失踪之事,你是知道的。那时咱们商议,让你悄悄潜入中原寻找大哥,请他回心转意。岂料你走后不到十天,便已被人发现了踪迹,而后不久,父汗便忽然回到牙帐,大发雷霆,将我和王叔召去痛斥了一顿,并发下金箭之令,只要你回到王庭营地,便即刻将你拿下,静候父汗发落!”
毗伽公主又气恼又委屈,哭着说道:“岂有此理!我毗伽离开王庭营地也不是一次两次,这次为何父汗竟会如此动怒?不行,我要找父汗评理去!”
移地健连忙一把将她抓住,道:“适才你也看见了,咱们如今连牙帐都进不去,如何能见到父汗呢?”
盖将问道:“请问二王子,大汗可曾提起,月前为何忽然失踪么?”
移地健道:“父汗说,他乃是应了摩尼教尊之约,前往杭爱山深处潜修。岂料他才刚走不久,便听闻毗伽偷偷潜入中原,意图破坏大哥援助大唐之事,是以匆匆赶回处理!”
毗伽公主睁大了一双眼睛,不可置信地说道:“什么?父汗说我意图破坏大哥援助大唐之事?是谁造的谣?竟敢诬陷于我?”
移地健道:“若只是说你意图破坏大哥援唐之事,也就罢了!更令父汗生气的是,此次父汗随摩尼教尊入山潜修,那时辰乃是经教尊精心推算所得,是百年不遇的修行良机,若一切顺利,父汗便可功德圆满,成为大光明使者,而你却惹得父汗大动肝火,令得此趟修行功亏一篑。”
毗伽公主又惊又怒,却一时无言以对。
一时间,整个大毡房内一片静默。
萧逸见状,心下大感蹊跷,忍不住问道:“那摩尼教尊是何许人也?为何可汗竟会对他言听计从?”
移地健和顿莫贺闻言,双双惊疑地打量起他来,顿莫贺更是朝毗伽公主问道:“毗伽,你这随从叔叔可从未见过啊,你何时收的?”
毗伽公主忙道:“王叔误会了,这位木头大哥乃是中原侠士,并非毗伽的随从!”
萧逸依中原武林礼数,朝顿莫贺和移地健抱拳一礼,道:“见过二王子和顿莫贺特勤!”
顿莫贺朗声一笑,扶起萧逸道:“侠士不必多礼!若我所料不差,适才便是你以中原神奇武术跟我讲话,让我骗那多揽说,毗伽带回了太上皇密旨的吧?”
萧逸微微一笑,道:“不错!正是在下!”
顿莫贺连声赞叹,道:“神奇!太神奇了!中原人真是聪明啊!你这武术真是玄妙之极,我与多揽靠得这么近,他竟一个字都听不到!神奇!真神奇!”
萧逸道:“雕虫小技,不足一哂!”
移地健道:“适才侠士问到摩尼教尊之事,此事说来话长。只因摩尼教乃是我回纥国教,摩尼教尊形同中原的一派掌门,在我回纥部族之中,摩尼教具有至高无上的地位!”
萧逸点点头,道:“摩尼教在贵部盛行之事,在下亦曾略有耳闻!只不知这摩尼教尊为人如何?是正是邪?”
移地健道:“教尊学识渊博,在我部族人中威望甚高,我大哥便是师从于他,习得一身高深莫测的武功!”
萧逸微感惊讶:“这教尊武功很高么?”
顿莫贺道:“若论武功,我回纥各部皆以为叶护太子是我回纥第一高手,然则我们却知道,真正的回纥第一高手,应当是摩尼教尊,只因从来没有人见过他亲自出手,是以许多人都不知道他武功到底有多高!”
移地健道:“据说二十年前,教尊曾与吐蕃大昭寺大喇嘛拉多仁切交手,打了五天,未分胜负。拉多仁切乃是当今吐蕃第一高手,教尊能与他打成平手,其武功可想而知!”
萧逸眼中掠过一丝寒光:“大昭寺?!”
移地健道:“不错!正是大昭寺!近来吐蕃频频异动,想是趁着大唐内乱,准备出兵中原吧。我回纥大军已在吐谷浑一带与他们有过接触,眼下虽未有大战,但我相信,这一战在所难免!”
萧逸忽然想起一事,心头一动,不动声色地问道:“叶护太子率军援助大唐,连战皆捷,令唐军声威大震,回纥援军已得到大唐上下一致好评。贵部有太子如此,本乃一大幸事,为何诸位竟似乎对他有些看法呢?”
移地健与顿莫贺对视一眼,又不约而同地朝毗伽公主望去。半晌,顿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