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德使者身旁一人忽然开口说道:“来交朋友的人,难道就凭着一张嘴么?”
萧逸神色一正,一字一句地说道:“还有贵教逐鹿中原之法以及天书玄门宝藏!”
此言一出,十德使者登时骇然变色。
良久,智德使者方才问道:“阁下居然知道天书玄门宝藏之事?”
萧逸道:“我已经说的太多了,你们还不够资格知道这些!”
智德使者闻言,忽然仰天哈哈大笑,说道:“你既然知道玄门宝藏的秘密,那你今日就别想离开这里了!”
话声甫落,十德使者身形不约而同地一动,又摆出先前的怪异姿势来。
萧逸冷哼一声,道:“雕虫小技,也想困住我?!”身形一晃,快逾闪电般再次欺近爱德使者,距离爱德使者约一尺之地处,适才那股巨大的反弹之力果然如期而至。
萧逸轻出一掌,借着那股大力,身形更快了几分,转眼便掠到守在爱德使者正对面的顺德使者跟前,那顺德使者处亦自传来一股一模一样的大力,萧逸如法炮制,如此往返三次,两股大力已近在咫尺。
千钧一发之际,萧逸身形陡然拔起,“轰”一声大响,那两股大力堪堪在他脚底之下相撞,巨大的余势激荡开来,萧逸借势弹出,如飞魂一般自十德使者身侧一晃而过,十德使者几乎在同一时间,只觉腰身一麻,便均已被萧逸制住。
“啪啪啪”忽然一阵掌声传来,一人笑吟吟地赞道:“一招之下,举手之间,便将教尊精研多年的‘十德阵法’破去!好功夫!果然是好功夫!今日总算又长了见识了!”
萧逸心下骇然,转眼朝出声处望去只见一名身形修颀的青衣老人正自站立在左首一处高台之上,那老人须发花白,年逾花甲却仍精神矍铄,一双眸子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令人一见难忘。
那老人见萧逸朝自己望来,脸上笑意不减,却展眼朝对面说道:“教尊今日或可一尝夙愿了!只需胜得了此人,不仅可以一洗前耻,中原武林更可任君驰骋,再无敌手!”
萧逸又是一惊,连忙回头朝身后看去,十丈之外一根巨大的石柱之上,赫然站立着一个身材魁梧的白袍人,若非山风吹拂下,那披散的长发、齐胸的髯须以及一身洁白胜雪的宽袍随风飘荡,常人几乎难以察觉他的存在。
以萧逸的武功,竟丝毫未曾察觉此人何时到来、如何到来,其武功之高,可略窥一斑!
“摩尼教尊!”萧逸强抑心中那股狂喜,凝视着那气势凝重如山岳般的白袍人,那白袍人的目光也自正朝他射来。
一时间,二人目光如同四把利剑,半空中一阵激烈交锋。
真正的高手过招,早已不拘泥于现实中的一招一式,一个目光,一个呼吸,都足以成为决定胜负的关键。
半晌,那白袍人低沉的声音说道:“你来见本尊,究竟所为何事?”
萧逸微微抱拳一礼,道:“实不相瞒,在下此来确有一事相求,教尊若肯援手相助,在下感激不尽!”
摩尼教尊冷哼一声,道:“既是有求于本尊,为何不以礼相见?你们中原人不是最讲究礼数的么?”
萧逸神色一黯,沉声说道道:“人命关天,实在是情非得已,日后在下定当上门负荆请罪。”
摩尼教尊凝目打量了他片刻,未及开口,那青衣人便已笑道:“奇侠萧逸之名,在中原已是家喻户晓,来到塞北苦寒之地,却为何改头换面,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呢?”
“萧逸?!”在场众人无不惊骇莫名,脱口惊呼出声来。
毗伽公主更是心头大震,睁大了一双美目惊疑不定地打量起他来,心下狐疑道:“萧逸?难道木头大哥竟然就是中原的传奇少侠萧逸么?”
想起遇见萧逸的重重情形,毗伽公主心头的惊疑不定渐渐化作欣喜若狂:“听闻奇侠萧逸武功高绝,又深得太上皇和皇上的信赖,有他相助,父汗一定可以平安归来的!”
萧逸乍一听闻有人喝破了他的身份,也不免吃了一惊,强行镇定心神,斜眼朝青衣人望去,冷笑问道:“萧逸?你是在说我么?”
青衣人抚髯微笑道:“怎么?事已至此,难道你还想否认不成?”
萧逸察言观色,料想这青衣人必是有十足把握获悉了自己身份,心下不禁万分疑惑,脑海中迅速将这两日在回纥中所经所历回想一边,却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处,那这青衣人又如何识得自己?
青衣人顿了一顿,见萧逸并不答话,业已猜知了他的心思,当下又道:“不错!你到来回纥这两日里,行藏的确隐藏得很好。可惜的是,老夫对你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你的一番苦心算是白费了!”
萧逸闻言,眼中亦不禁流露出了惊震之色:“阁下究竟是什么人?对在下之事如此关切,你究竟有何用意?”
青衣人仰天打了个哈哈,旋即负手悠然地说道:“老夫的用意很简单,就是将你引来此处,杀了你!”
杀人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竟如同吃饭喝水一般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