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尼教尊仰天大笑,道:“就凭你?自不量力!”
萧逸转向青衣人,冷冷地问道:“慕容家要夺回中原天下,只依靠回纥各部,未免有些力不从心吧?”
青衣人闻言,以他的修为和定力,竟也禁不住声音微颤地问道:“你……你愿意……以玄门宝藏做交换?”
萧逸哈哈大笑,笑毕,旋即以目光逼视青衣人道:“你果然是奔着天书玄门而来!只怕纵然你有命见到,却也没命去享受!”
青衣人淡然说道:“这便毋须你来担心了!今日只需你将玄门宝藏所在告知我等,便可饶你一命,如何?”
萧逸又是一阵大笑,道:“阁下这话,难道是说在下已是你们阶下之囚了么?”
青衣人嘿嘿干笑两声,道:“眼下我为刀俎,你为鱼肉,难不成你还指望有人能救得了你么?”
萧逸冷哼一声,道:“莫要忘了,当日灵武城中你们机关算尽,却又如何?”
青衣人闻言,脸色微变,然而片刻便已恢复如初,淡然说道:“此一时,彼一时!当日若非郭子仪大军赶至,只怕结果尚未可知吧?”
萧逸哈哈大笑,道:“不错!今时不同往日,当日我心有牵挂,没想过逃跑;今日我却是一心逃跑,了无牵挂!你说呢?”
凭着萧逸今日的武功修为,他若一心要走,莫说是在这茫茫杭爱山中,便是有千军万马围困,他也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正在此时,一阵急速的马蹄声传来,一队骑术精湛的回纥武士飞驰进入场中,为首之人方面大耳、身材魁梧彪悍,骑着一匹高大的枣红骏马,甫一进场,便直奔毗伽公主而去。
毗伽公主自得知萧逸真实身份起,便已心思如潮,不能自抑,一时竟忘了身处险境,直到那人奔到身侧,方自猛然醒悟过来,待欲防卫,却忽觉后心一麻,紧接着脖子一凉,一把明晃晃的弯刀已自架在了肩上,身旁一个粗豪的声音高声说道:“你当真是了无牵挂、一心逃跑吗?不见得吧?”
萧逸见状,心下大怒,闪身便欲抢去相救,岂料身形甫动,早有一道人影拦在跟前,一股强大的气劲迎面袭来,萧逸慌忙折身退回,抬眼望去,只见摩尼教尊脸色铁青地说道:“阁下既然敢闯本教总坛,岂可说走就走?”
萧逸眉头轻皱,道:“尝闻贵教崇尚光明,憎恶卑劣,教中人人行事顶天立地、光明磊落,却不想闻名不如见面,端的教人好生失望!”
摩尼教尊脸色微变,旋即敛去,转过身沉声说道:“本尊行事自有本尊的道理,毋须你来品头论足!你我胜负未分,出招吧!”
萧逸摇摇头,道:“此事不过是在下与慕容家的私人恩怨,前辈只是人家的一枚棋子,在下并不想与前辈伤了和气!”
摩尼教尊冷笑一声,道:“你我之间,何来‘和气’之说?”
萧逸闻言大奇:“在下实不知教尊此言何意?”
摩尼教尊冷冷地逼视着他,咬牙说道:“你当真不知?那本尊就告诉你,四十年前,我教本欲借着回纥与大唐交好,进入中原,可结果如何?”
萧逸闻言,心下暗叫不好,但料想对方心结已久,断不能因为自己几句话便会消除,心念微转,当下强行镇定地问道:“结果如何?”
摩尼教尊仰天长出了一口气,道:“如何?嘿嘿!当年本尊陪同可汗前往长安,本想趁机请求大唐皇帝准予我摩尼教在中原传道,却不想……却不想……本尊尚未有机会开口,青城派的灵虚子便找上了我!”
当世知晓此事者屈指可数,萧逸无疑是其中之一。
听得摩尼教尊重提此事,萧逸不禁暗皱眉头,此时的他,除了装糊涂外,也别无良策,当下问道:“那灵虚子前辈为何会忽然找上了教尊呢?”
摩尼教尊冷笑连连,讥讽的目光落在萧逸脸上,反问道:“他为何找上本尊,你还要装糊涂么?”
萧逸不善说谎,又被对方犀利的目光看得浑身不适,当下深吸一口气,道:“不瞒教尊说,在下确曾听闻此事。只是未曾想到,此事已过去四十年,却仍在教尊心中留下如此深刻的芥蒂!教尊身为修行之人,竟然对一时胜败耿耿于怀,着实令在下大失所望!”
摩尼教尊闻言,登时须发皆张,戳指怒道:“你……你……信口雌黄,胡说八道!”
青衣人嘿嘿一笑,道:“以灵虚子一人之力,将偌大一个摩尼教挡在塞外四十载!人生一世,又有几个四十载?四十载的恨意,又岂是你这么一个黄口小儿所能懂得的?”
萧逸冷哼一声,道:“倘若教尊是因为这个原因而心生恨意,那只会令晚辈更加瞧不起你!”
摩尼教尊脸色数变,沉声说道:“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萧逸仰天一叹,道:“试问,灵虚子前辈如何得知教尊前来中原?又如何知晓教尊中原传教之心?以教尊之能,当不难猜知其中的奥秘吧?”
摩尼教尊脸色登时变得煞白,许久,方才艰难地说道:“我虽曾隐约感觉到,却始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