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袭之人竟是那青衣神秘人!
青衣人深吸一口气,道:“想不到你受了教尊全力一掌,竟还有气力接老夫一招,怪不得左护法也要伤在你的手下!”忽然转向摩尼教尊,阴森森地说道:“教尊何以竟偏向了外人?明尊令谕你也要违抗么?”
摩尼教尊脸上肌肉一阵抽搐,目光冷冷地扫了青衣人一眼,道:“明尊令谕,本尊自然牢记在心!只不过,本教行事素来光明磊落,偷袭一个身受重伤之人,纵然是本教最末的弟子,也是不屑为之的行径!”顿了一顿,目光落在正自强抑伤势的萧逸身上,已是多了几分敬佩和喜爱,续道:“相比之下,此人宁愿受我一掌,却拼死救护他的朋友,如此重情重义之人,可比你强得太多了!”
青衣人心头大怒,嘴上却嘿嘿干笑数声,道:“摩尼教崇尚光明,教中人人襟怀坦荡,不屑做那暗箭伤人之事,换来的却是四十年蜗居塞北,裹足不前!这……难道便是教尊希望看到的么?”
摩尼教尊气息一窒:“你……”
青衣人又道:“此人在我中原武林,乃是出了名的奸诈狡猾,此番乔装打扮潜入回纥数日,想来早已同顿莫贺一干人等勾结一处,教尊倘若仍然三心二意,莫说带领贵教逐鹿中原了,便是眼下回纥这块立足之地,也恐怕是朝不保夕啦!”
摩尼教尊昂首向天,良久,方才一声叹息,道:“眼下此人身受重伤,已是你我瓮中之鳖,依你之见,该当如何处置?”
青衣人悠然说道:“既可生擒,计划自然不变!”说着,又朝适才挟持毗伽公主那人使了一个眼色。
那人见状,微一点头,登时目露凶光,随手抢过身旁一名兵士的弯刀,抡起一片刀光,便朝地上不能动弹的毗伽公主劈落。
莫说她此刻穴道被制住无法动弹,便是武功仍在,如此躺着,却也无法躲过那人这快疾绝伦的致命一刀!
毫无疑问,这一刀若是劈中,毗伽公主定然是身首异处!
摩尼教尊眉头轻皱,却终于没有出言制止。
十德使者均自掉过头去,不忍再看。
蓦然间,只听得一声凄厉的惨叫声,旋即传来青衣人惊怒交集地喝骂:“贼子忒狡诈!动手!死活不论,绝不能让他逃脱了!”
摩尼教尊骇然回顾,只见一团蓝光如同离弦之箭,朝右首山巅疾射而去,其后一道青影紧追其后,相距不足一丈。
正在摩尼教尊犹豫不决,是否要前往追赶之际,忽然山巅处一道红影飞掠而出,凌空一个筋斗,快疾无比地迎向那团蓝光。
摩尼教尊看到那团红影,胸中一股怒火腾地燃起,虎目圆睁,袍袖一拂,身形冲天而起。
却见那红蓝两团光芒乍合倏分,蓝光登时消失殆尽,而那红光则倒飞回了山巅。
蓝光消失,只见萧逸一手环抱着毗伽公主,一手持着蓝星剑,剑身已消失不见。
得那红光阻了一阻,紧随萧逸身后的青影已然追至。
银光乍现,那青衣人剑出如电,直指萧逸后心,相距已不过数尺。
摩尼教尊见状,心头一震,忙舍弃那红影,折向青衣人扑去,无奈距离尚远,终究远水救不得近火。
此刻的萧逸不仅身负重伤,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真气被击散,身在半空,且致命一击已近在咫尺,纵然摩尼教尊也已认定他必死无疑!
正在萧逸命悬一线之际,忽然一道刀光闪现,“叮”一声脆响,不偏不倚,正斩落在那几乎要了萧逸性命的短剑之上。
饶是青衣人如何处变不惊,此番却也不禁心中大骇,在他看来,眼前的萧逸早已是死人一个!
刀光自萧逸左边劈出,竟是被萧逸救走的毗伽公主出手了。
形势突变,摩尼教尊何等样人,当即遥出一掌,口中喝道:“竖子休要猖狂,再接本尊一掌!”说话间,早已来到萧逸与那青衣人之间。
青衣人被毗伽公主蘧然而出的一刀惊得微微一呆,不过电光火石间,第二剑便已刺出,却不料摩尼教尊竟也赶至,并横亘其间,他这一剑刺出,就变成了攻向摩尼教尊。
青衣人聪慧绝伦,焉能看不出摩尼教尊的心思,然则如今身在摩尼教总坛,纵然给他天大的胆子,却也不敢伤害摩尼教尊!
上回说到青衣人刺出第二剑,眼看萧逸纵然有毗伽公主相助,却也难免要毙命在这一剑下,不想摩尼教尊忽然蹿出,竟阻在青衣人与萧逸之间,青衣人见状,登时勃然大怒,却又不得不收回这雷霆一击。
只见摩尼教尊甫一插入三人之间,白色宽袍早已迎风鼓胀,蓦然吐气开声,双掌平推而出,一股飓风凭空而起,萧逸与毗伽公主二人便如同遭遇强风的风筝一般,转眼便被刮过山巅,消失无遗。
摩尼教尊袍袖一挥,身形不坠,反而直冲而上,转眼便来到山巅。
只见一个身材肥胖、满脸蓬乱的络腮胡须的红衣人赫然凝立在一块巨石之上,那红衣人头戴奇形毡帽,脸色黝黑,脸上却无一丝皱纹,那把蓬乱的胡须却已灰白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