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闻言,微微一笑,道:“不仅如此,晚辈还听说叶护太子文武双全,月前贵部应大唐皇上之召,出兵相助大唐平乱,而领兵之人便是叶护太子。军中将领人人称赞叶护太子急国之难甚于燃眉,且武功高强,英勇善战又足智多谋,屡屡为我大唐立下奇功。晚辈早有拜谒之心,只恨诸多羁绊,终究未能成行!”
摩尼教尊这才猛然醒悟,不禁尴尬一笑,道:“在未结识萧英雄之前,本尊自以为叶护便是当今天下第一的少年奇才。如今看来,若论当世少年英雄,舍萧英雄你其谁呢?”
萧逸最怕人赞,登时脸红过耳,赧然说道:“教尊谬赞,萧逸实不敢当!”旋即连忙掉过话题道:“叶护太子乃是回纥太子,是汗位继承人,他为何请教尊出手,将葛勒可汗掳了去呢?”
摩尼教尊神色微变,闭目良久,方才缓缓说道:“四十年前一战,本教便被阻挡在塞外裹足不前,大违本教创教宗旨,本尊愧对明尊,愧对本教列位先祖,也愧对本教三万徒众啊!”
萧逸心头一凛,道:“教尊言下之意,是叶护太子承诺了您什么?”
摩尼教尊沉默片刻,终于点了点头,道:“你猜的没错!他的确曾经在本尊跟前许诺过!”
萧逸皱眉问道:“叶护太子向教尊许下了什么诺言?”
摩尼教尊正了正身子,道:“此乃本尊与他之间的事,不方便说与外人知晓!”
萧逸微微一笑,道:“既然教尊不欲说,不妨让晚辈猜上一猜。叶护太子曾游历中原,见识过中原的繁华富庶,早有觊觎之心,如今回纥兵强马壮,又恰逢安禄山起兵谋逆,李唐江山摇摇欲坠,正是回纥趁机取而代之的绝佳时机。是以,叶护太子屡次进言,鼓动葛勒可汗出兵中原。不知晚辈所言,是也不是?”
说着,萧逸目光炯炯,凝视着摩尼教尊。
摩尼教尊神色不变,只冷笑不语。
萧逸又道:“只可惜葛勒可汗深明大义,对大唐的忠心坚如磐石,丝毫不为叶护太子之言所动,反而厉言斥责太子一番,并自此对太子心生不满。叶护太子聪明过人,自然晓得葛勒可汗对他的不满,因而担心可汗会将汗位传与二王子,于是他便铤而走险,暗中笼络各部人马,培植自己的势力,意图通过武力威逼,令可汗不敢心生他念。”
摩尼教尊神色终于有所松动,却仍旧一言不发。
萧逸不以为意,自顾自地说道:“俗语有云: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句话用在此处,却须反过来说了。叶护太子的异动终究瞒不过英明睿智的葛勒可汗,在草原上,葛勒可汗的威望无人能比,他一声令下,叶护太子的一番苦心孤诣也不免付诸东流!于是乎,他不得不背水一战,请求教尊亲自出马,便有了眼下这一出!教尊,晚辈猜的对么?”
摩尼教尊冷笑一声,道:“可是你莫要忘了,叶护太子率军援助大唐在先,可汗失踪在后。倘若真如你所言,可汗早已对叶护太子起了疑心,而大汗又对李唐忠心耿耿的话,又怎能放心将兵马交由太子,令他带兵援唐呢?”
萧逸闻言,登时目瞪口呆,作声不得。
摩尼教尊见状,淡淡地说道:“此事内情错综复杂,绝非你想象的那般简单。你本是局外之人,本尊原也不想为难于你,而你却不该听信外间的闲言闲语,插足我回纥内政。”
萧逸内心大震,暗道:“听他所言,莫非可汗失踪竟另有隐情?难道是我错了?不!应该说,难道是顿莫贺等人弄错了?”
摩尼教尊见他沉吟不语,当下一声叹息,右手轻拂,将毗伽公主穴道解开,转脸朝萧逸说道:“萧英雄武功高强,胆识过人,你既已来到我回纥,也已搅进这场是非恩怨之中,恐怕便轻易脱身不得。更何况,这慕容一族的人,本就是冲着你来的。现如今,本尊既然来找你,除了求证心中之疑惑外,更希望能同你联手,对付咱们共同的敌人。你意下如何?”
毗伽公主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喜道:“教尊愿意同萧大侠联手对付慕容家的人么?那真是太好啦!”
萧逸神色如常,含笑说道:“教尊如此绝佳的提议,萧逸似乎很难拒绝了!”
摩尼教尊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道:“那你是答应了?”
萧逸笑容依旧,却缓缓地摇了摇头,道:“对不住了教尊!家师曾谆谆教诲:吃一堑,须长一智。师尊之言,弟子一刻不敢或忘。晚辈曾吃过一个大亏,因此还险些丧命。是以,在真相未明之前,晚辈不敢同教尊应承什么!”
摩尼教尊脸色倏地一变,霍地站起身来,指着萧逸怒道:“你……你竟敢戏弄本尊!”
毗伽公主也愕然不解地问道:“萧大侠,你这又是为何呢?”
萧逸叹了一口气,道:“在下现在一条小命便捏在教尊手中,如何敢戏弄教尊呢?正如教尊所言,在下不过是一个局外人,此来回纥只想讨得‘睡美人’解药,并不想卷入贵部权力争斗的漩涡里去!还请教尊见谅!”
摩尼教尊脸色稍缓,道:“如今解药在尹虚宇手中,莫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