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道:“只为向可汗求取‘睡美人’之解药,别无他意!”
葛勒可汗微微一愣,转眼朝摩尼教尊瞥了一眼,旋即又打量了一番萧逸,道:“你只为解药而来?没有别的事情?”
萧逸诚恳地说道:“正是!起初的确是只为解药而来,但如今只怕是身不由己了!”
葛勒可汗神情复杂地低下头来,思量片刻,又抬头问道:“教尊告诉本汗,你有事情要问我?”
萧逸道:“在下听闻,前些时日大汗神秘失踪,有人疑心乃是遭人挟持,不知可有此事?”
葛勒可汗脸色微变,怒道:“此事你是从何处听来?这些人造谣生事,唯恐天下不乱,就该一个个拉出去砍了!”
萧逸见状,心下暗自惊疑,目光不禁偷偷朝摩尼教尊望去,却见摩尼教尊始终闭目不语,似乎身旁的一切皆与之无关。
葛勒可汗等了片刻,不见萧逸出声,便嘿嘿一笑,问道:“年轻人,你初到我回纥,不清楚我回纥的情形,难免会受小人蒙蔽,这也怪不得你!”
萧逸眉头暗皱,道:“可汗的意思是,您被人挟持之事乃是谣传?”
葛勒可汗肃容说道:“当然是谣传!造谣之人定是有所图谋!本汗一定要找出此人,不杀此人,难消本汗心头之恨!”
萧逸虽然不是绝顶聪明,却也看出此中定有蹊跷。当下不动声色,微微一笑说道:“既是谣言,自然再好不过。在下一位朋友身中‘睡美人’之毒,如今命在旦夕,还请大汗垂怜,赐予解药,大恩大德,在下必定铭感于心,永世不忘!”
葛勒可汗脸色一沉,道:“‘睡美人’之毒乃是我部秘方,其解药岂可轻易给你一个外人?”
萧逸也不生气,依然含笑问道:“不知大汗要如何方肯赐予解药呢?”
葛勒可汗脸色缓和,道:“你须立下一大功劳,本汗方可将解药赏赐与你!”
萧逸佯作一脸无奈之色,道:“可眼下急切之间,在下如何能为大汗立下一件大功劳呢?”
葛勒可汗哈哈一笑,忽然自腰间抽出一支金箭,正如萧逸初进回纥时,那葛罗支所持者一模一样,葛勒可汗道:“你持此金箭,前往我回纥各部,替本汗将散播谣言之人查出,带到本汗面前,便算你一大功劳!”
陡闻此言,摩尼教尊也不禁霍然睁开眼来,既惊且喜地望着葛勒可汗。
葛勒可汗也微微瞥了一眼摩尼教尊,本有些紧张的神情忽然放松了下来,转脸凝目望着萧逸。
萧逸却眉头苦皱,道:“可汗有命,本不敢不从。只不过,此事恐非三五日之功,在下那位朋友中毒至今已逾半月,更何况……”
葛勒可汗不悦地问道:“更何况什么?”
萧逸深吸一口气,道:“更何况,她在昏迷之中还流下了眼泪!”
葛勒可汗闻言,也不禁脸色微变,旋即便已敛去,冷笑一声道:“你的朋友流泪与否,同本汗又有何干系?你在此多耽搁片刻,她醒来的机会就更少了一些,你看着办吧!”
萧逸欲言又止,默然接过金箭,正欲转身离去,忽闻葛勒可汗道:“你可知道本汗原本有三支金箭,每一支金箭均有其特殊用途!”
萧逸疑惑地望着他,问道:“有何不同?”
葛勒可汗道:“一为传令,再为统军,三为救命!见任何一支金箭,均如同本汗亲临!”
萧逸眉头紧皱,道:“在下曾看到葛罗支持有一支,不知是这三支之中的哪一支?”
葛勒可汗道:“葛罗支所持乃是传令金箭,统军金箭在太子手中!回纥各部之中,除了各部首领外,其他人只知道本汗有传令、统军两支金箭,却并不知道还有第三支金箭存在!”
萧逸闻言大喜,点点头道:“在下明白了!”毅然转身,大踏步离去。
萧逸走后,摩尼教尊方始松了一口气,道:“可汗终于还是选择相信本尊了!”
葛勒可汗冷哼一声,道:“本汗相信的是他!”
摩尼教尊神色黯然,点头道:“错了就是错了,可汗疑心本尊,也是对的!”忽然抬起头来,双目炯炯盯着葛勒可汗道:“成败在此一举,倘若可汗仍然心有余虑,摇摆不定,只怕……”
葛勒可汗虎目一瞪,怒道:“中原有句古话:知子莫若父。本汗的儿子,难道你以为你比本汗更了解他么?”
摩尼教尊毫不退让,道:“大汗莫要忘记,本尊悉心教导了他十五年!说起来,本尊与他相处的时间,可比大汗多得多!本尊愿以性命担保,他对大汗绝无二心!”
葛勒可汗惨然一笑,道:“绝无二心?既然他对本汗绝无二心,又岂会让你将本汗囚禁?”
摩尼教尊道:“本尊说过,将大汗囚禁,乃是本尊的意思,太子并不知情!”
葛勒可汗道:“叶护胆大妄为,竟敢擅自篡改本汗与大唐的协议,进入中原后,大肆烧杀掠夺,令我回纥名誉扫地,令大唐百姓对我回纥恨之入骨,极大地损坏大唐与我回纥的兄弟情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