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众人见状,纷纷拔出刀枪在手,凝神戒备。
尹虚宇心头一凛,暗自仰天一叹:“看来是天要亡我啊!”叹息过后,牙关一咬,当即排众而出,走到赵关城身前一丈之处,微一抱拳,道:“黔南一剑的威名,老夫久已仰慕,今日异域邂逅,也是天定的缘分,可惜此处并无美酒,否则你我倒是可以好好喝上一杯!”
赵关城冷冷地说道:“老夫今日到此,只为杀你而来!废话少说,拔剑吧!”说着,手中长剑已缓缓出鞘。
大战一触即发,尹虚宇却仍旧从容不迫地说道:“当年赵兄忍痛割爱,实为大丈夫行径,令人既敬且佩。岂料那龙峤野竟不懂珍惜,碧云仙子伤心之余,无奈隐遁避世。赵兄千山万水寻觅三十载,始终不见伊人踪影,不知如今可曾放下了么?”
“咔”一声轻响,方出一半的长剑已重新回鞘。赵关城双目瞪大如铜铃一般,声音微微颤抖着问道:“你说什么?难道……难道你竟知道她的下落?”
尹虚宇抚髯一笑,道:“当年碧云仙子一套‘千音万绝手’冠绝武林,更兼其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号,可想而知,其倾慕者何止千万。自从龙峤野隐遁之后,碧云仙子也随之销声匿迹,此事一度在江湖上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风波。”
赵关城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当年那场风波中,闹得最大的人,岂非便正是他赵关城?
尹虚宇察言观色,长叹一声道:“但碧云仙子的一身隐匿功夫出神入化,她若不像让人找到,天下更有何人能寻得到她呢?”
赵关城忍不住说道:“闲话休提,你只告诉老夫,究竟要怎样,你才肯将她的下落告诉我?”
尹虚宇道:“老夫的要求很简单,只要赵兄和你的高足对今日之事袖手旁观,三日之内,老夫定将碧云仙子的隐居之处奉上!”
赵关城握剑的手微微颤抖,显然内心深处正自剧烈挣扎着。
尹虚宇偷偷朝杨恃使了一个眼色,杨恃心领神会,正欲传令族人,忽闻一人怒哼一声,说道:“果然便是慕容家一伙儿贼人,新仇旧恨,今日咱们便一起报了!”
另一人叹道:“不懂啊不懂,贫道真是搞不懂这些人究竟是为什么,本本分分地日子不去过,非得将整个天下搞得鸡飞狗跳才好!”
第三人冷冷地说道:“痴心妄想!”
第四人咬牙道:“俗话说的好啊,多行不义必自毙。一个人做的坏事太多,终究是会得到报应的!”
这四人说话声并不大,但偌大一个广场之上,除了萧逸与拉多仁切拳风掌力呼啸、激斗正酣外,竟无一人出声,是以他们的话语清清楚楚地落在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爹爹!”四人话声甫落,便听得场中一个稚气清脆的声音欢声叫道。
“可心?你……你怎么也在这儿?”南面山巅上一道人影飞掠而下,正好落在龙可心跟前,正是龙越池。
龙可心一把扑到龙越池怀中,欢声叫道:“爹爹!爹爹,你是来找我的吗?”
龙越池爱怜地抚摸着她的头,又气又怜道:“你这丫头,这些日子都跑哪里去啦?也不怕爹爹担心的?”
龙可心仰起脸白了龙越池一眼,道:“谁叫你自己偷偷跑了,留我一个人在山上的?”
龙越池心下愧疚,正欲解释,只听得身旁一人嘿嘿一笑,道:“赵兄犹豫不决,莫非是忘了此人的尊号别名了么?”
正自踟蹰不定赵关城闻言,登时霍然醒悟过来,转眼望着来人,那木然的脸上竟露出了难得一见的喜色,道:“商隐?怎么是你们?你们怎么也来啦?”
同龙越池一道前来之人,竟是“岭南商隐”付岩松、“索罗剑”独孤笑以及“不懂道人”方尧。适才说话之人,正是付岩松。
付岩松含笑致意,道:“说来话长,待此间事了,咱们再行畅叙一番。”说着,转身朝杨虚宇冷冷地说道:“阁下如今已成笼中困兽,念你也算一代枭雄,便给你一个自我了断的机会!请吧!”
杨恃、苗寨三老、杨明、杨杰等人几乎异口同声喝道:“放肆!”
杨杰更是长剑一抖,便欲冲上前去,却被杨虚宇喝止道:“都给我住手!”
杨恃惊愕地问道:“尊主,您……”
杨虚宇举手止住杨恃的话头,道:“老夫自有论处,不必多言!”言毕,转向付岩松道:“岭南付家,富甲天下。商隐不在家中享福,又何苦跑到这苦寒之地餐风露宿呢?”
付岩松冷哼一声,道:“兄长大仇未报,付某人寝食难安,又谈何家中享福呢?”
杨虚宇皱眉道:“难道商隐认为,是老夫害死了令兄长么?”
付岩松嗤笑道:“付某人乃是生意人,别的长处没有人,这一笔一笔的新仇旧账,却也不至于算不清楚!你若想将这一切推到别人身上,我倒是劝你一句,不用白费心机了!”
杨虚宇哈哈一笑,道:“好!既然商隐话已说到这个份上了,老夫也不必多费唇舌!商隐自认为是生意人,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