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围上前来,却见萧逸神色变幻不定,付岩松暗自惊诧,试探着问道:“逸儿,你还好吧?”
萧逸惊疑不定地打量了付岩松一眼,忽然问道:“请问二爷爷,幻境与现实,该当如何辨别?”
付岩松闻言,心知萧逸并无异常,只是不敢相信自己已然走出了那无人可破的“鬼域幻境”罢了,心中一块大石总算落了地,当下心念一转,说道:“传说人在幻境之中,是感觉不到疼痛的,你不妨试试。”
萧逸摇摇头,道:“‘鬼域幻境’其特殊之处便在于,陷入阵中之人可以随心所欲,心想事成,且无法分辨真伪,因而便会沉溺其间不可自拔。故此,倘若阵中之人怀疑自己已被此阵所困,大都会以疼痛之感来辨别,若能如此轻易辨别出来,此阵便没什么可怕的了!”
付岩松等人闻之,不禁愕然相视,一时也没了主意。
众人沉默片刻,忽然毗伽公主说道:“这也不难!萧大侠,眼下我父汗仍未找到,你若是不信,不妨试试能不能将他变出来。若能变出来,就证明你仍在阵中;若变不出来,也就是说,你已经走出阵来啦!”
众人闻言,齐都鼓掌称妙。
萧逸亦自大喜,当即闭目凝神默想。
蓦然一丝破风之声传来,萧逸探手接过,入手轻飘飘的毫不着力,瞥眼看时,竟是一张平整的纸条,不禁大奇,转眼朝纸条来处望去,竟是北面数十丈外的峭壁绝顶之上,传纸条之人早已杳然。
付岩松等人见状,均自骇然色变:“一张未经折叠的纸条,竟能飞越数十丈之远,当今之世,谁人能有如此惊世骇俗的内力?”
所有疑问的目光又再次落在萧逸身上,却见萧逸凝视着手中的纸条,正自低眉沉思,对于众人的疑惑竟似乎丝毫没有察觉。
付岩松见状,轻咳一声,问道:“逸儿,可知是谁传来的纸条?纸条上都说了什么?”
萧逸将纸条递给他,道:“这是葛勒可汗的下落!”
众人闻言,不禁又吃了一惊,想什么便有什么,难道大家都已陷入了“鬼域幻境”之中了?
付岩松茫然地接过纸条,只见上面只有几个字:人在秘洞。墨迹未干,显然刚写完不久;字迹龙飞凤舞,刚劲有力,当是出自男子之手。
毗伽公主激动地抢过纸条,看毕,喃喃自语道:“原来父汗在山洞里!怪不得我们找不到他!”说着,一把抓住萧逸的手臂,喜道:“萧大侠,我们找到我父汗啦!我们找到我父汗啦!”
萧逸终于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强自展颜一笑,道:“是啊!正好请他老人家帮忙看一下,哪一瓶才是‘睡美人’的解药!”言毕,朝众人抱拳一礼,道:“烦请众位稍等片刻,晚辈去去就来。”
说完,身形一动,其疾如飞鸟般,早已掠上了南面山巅。不屑片刻,便即返回,拦腰还抱了一个人。
毗伽公主见状,早已飞奔迎了上去,一把扶着那人,泣声喊道:“父汗,父汗,你怎么啦?你没事吧?”
那人正是葛勒可汗。
葛勒可汗见到毗伽公主,憔悴的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和声说道:“是毗伽啊?你可算回来了!傻孩子,别哭别哭!哭什么呢?父汗这不是好好的吗?”
毗伽公主闻言,一把扑进葛勒可汗怀里,更是放声大哭起来。
葛勒可汗轻轻抚摸着毗伽公主的后背,想起数月以来,变故连连,数次行走于生死边沿之际,如今想来,真是恍若隔世,一时也不禁百感交集,老泪纵横。
半晌,待父女二人情绪渐渐平复,李承寀上前行了一礼,道:“大唐敦煌王李承宷拜见可汗!”
葛勒可汗轻轻扶起毗伽公主,拭干眼泪,打量了一眼李承寀,道:“敦煌王此番来我回纥,可是来助我平乱的么?”
李承寀道:“正是!日前承宷接到二王子求援密信,说道国中有变,请我多召集武功高强的勇士前来相助。承宷不敢怠慢,连夜请求师父、师弟和师妹出山,并兼程赶来,所幸没有误了可汗大事。”
葛勒可汗赞许地点了点头,道:“大唐与我回纥本是兄弟之邦,理当相互扶持、患难与共!你做得很好!”
李承寀躬身行礼道:“可汗过奖啦,这都是承宷份内之事。”顿了一顿,又道:“只是……还有一件事情,还须请可汗圣明裁断!”
葛勒可汗此番死里逃生,心情大好,当即笑道:“你有何事,但说无妨!”
李承寀道:“可汗失踪的这些日子,顿莫贺特勤与二王子夙夜未眠,四处寻找可汗的下落。三日前他二人率军攻陷摩尼教总坛,摩尼教尊也被关押了起来。二王子下令:限摩尼教三日内交出可汗,否则将屠尽摩尼教众!如今期限已至,而可汗无恙归来,这……”
毗伽公主“啊”一声惊叫起来,一把抓住葛勒可汗的手臂,急声道:“是呢!父汗,咱们得尽快赶回王庭去,若是晚了,只怕教尊就要被二哥杀了呢!”
葛勒可汗怒哼一声,道:“教尊?若非是他,本汗何至于落到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