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心中登时释然,无不心悦诚服地点了点头。
便在众人说话间,山谷中又传来数声萧逸的呼喊,声音似乎比第一声时已远了十数里地,已变得小了许多。
众人凝神倾听,七八声之后,萧逸的呼声已细不可闻,再过的片刻,终于再也听不见了。
冯天贤眉头紧皱,朝何君悦道:“萧少侠一路入谷,并没有遇上什么危险,不如咱们也跟上去吧?多一个也算多一个帮手,何少侠以为如何?”
冯天贤在青城派众位长老中最是优柔寡断,大事没有主见,小事也鲜有决断,适才何君悦如此一番浅显的见解,已令他心服口服,是以纵然心中想到什么,也不自觉地征询何君悦的意见。
何君悦闻言,微微一笑,道:“冯长老之言甚是在理!”
冯天贤听他夸赞,心中正自高兴,忽又听得何君悦续道:“只不过,萧大哥这样一路呼喊前行,山谷中但凡有人,就必然能够听得见,冯长老以为呢?”
冯天贤点点头,道:“不错!萧大侠内功深厚,震古烁今,他的声音纵然数十里外也是能听得见的。”
何君悦道:“既然如此,倘若梅掌门当真在这幽谷之中,想必也是能听得见的吧?”
冯天贤又点了点头,道:“那是自然!自武林大会之后,掌门师侄发奋练功,修为已大胜从前,在本派之中,也只有严、吴两位师兄方可与她相媲美了。萧少侠这样叫唤,即便别人听不见,她也一定能听得见的!”
鲁若溪沉吟说道:“何少侠的意思是,倘若萧少侠这样寻找都找不到人,想必掌门师妹并不在这黑竹沟中?”
听得鲁若溪的话,冯天贤方始恍然大悟,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若是这样也找不到掌门师侄,只怕咱们再进去,也只是徒劳罢了!”
何君悦笑道:“晚辈正是此意!”
鲁若溪想了想,忽然说道:“也不尽然!倘若掌门师妹中了黎天佑暗算,出声不得;又或者被困一处,身不由己;又或者……她已经……”说到这里,他惊惶不已地朝冯天贤望去。
冯天贤脸色已是大变,颤声道:“不会的,不会的!雪儿吉人自有天相,她不会有事的!”顿了一顿,又道:“师父曾说过,雪儿福泽深厚,日后光大咱们青城派,也全靠她了!师父的话,是绝不会错的!”
众青城派弟子闻之,尽皆默然。
何君悦道:“倘若大哥都找不回梅掌门,咱们几个进去,也不过是徒然送命。依在下之见,众位与其在此胡乱猜测,不如尽快找到其他长老和弟子,两日之后,倘若还不见大哥回来,咱们再另商对策!”
冯天贤与鲁若溪对视一眼,均自缓缓地点了点头,冯天贤道:“那咱们就听何少侠的,咱们分头寻找其余人等,找到之后,大伙儿就在此地汇合。”
众弟子齐声应是,便各自分头行动不提。
且说萧逸一路呼唤梅若雪,又行得数十里,却始终不见应答,眼看迷雾越来越重,莫说一丈之外,便是三尺之外的物事也难辨形状,此刻就算他有通天彻地之能,也已无法判断立身之处是否另有奇门阵法存在。
眼前的一切,是真抑或是幻,萧逸已无从得知。倘若连自己是否陷入奇门阵法之中也无法判断,更遑论破阵而出和寻找梅若雪了。
幸运的是,萧逸始终记得师父的教诲:当你身处险境之时,首先要做到的,便是冷静,冷静,再冷静!
因此,纵然他此刻心急如焚,也不断地在心底告诫自己:“萧逸啊萧逸,你须谨记,你是来救人的,自己千万不可先乱了方寸!当务之急,必须先保持冷静!好好想想,下一步该做什么呢?”
萧逸停下脚步,凝神运功一周,心绪逐渐凝定,想道:“如此大雾之中,已无法分辨方向,若是此处当真设有奇门阵法,我再走下去,只怕也要困死在这里了!对了,第一步,我须确定眼下是否已被困阵中!”
这一步对于他来说再简单不过,只见他深吸一口气,身形陡然拔起数丈,然而眼前迷雾依旧不减,再次飘落地上,心下已是恍然:“果然此地已有高人居住,我此刻既已陷入阵法之中,只怕若雪也是如此!”
既知有奇门阵法,萧逸情知继续呼唤也是徒劳。
然而眼前的迷雾,有多少是阵法幻象所生?又有多少是天然云雾之气?
他无法判断。
如此大雾之中,他也无法在身旁做任何标记,做了标记也难以找到;既然无法做标记,自然也无法判断自己所在的奇门阵法究竟属于哪一种类,更不用说出阵之法了。
萧逸眉头紧皱,心道:“此阵集天时地利之精华,实已尽善尽美,无懈可击,不仅令得进入阵中之人事先毫无察觉,即便身在阵中,也无迹可寻。如今伸手难见五指,纵然只是一座普普通通的‘迷雾丛林’,眼下情形,只怕也无人能够破解!难道我也要被困死在这阵中了?”
左思右想不得其法,萧逸心下暗暗焦急:“如今看来,唯有以不变而应万变了。然而,倘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