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元嘿嘿干笑,脸色惨然,道:“多说无益!给我一个痛快吧!”
萧逸摇摇头,道:“死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但是,死亡就真正能让你得到解脱了么?”
吴天元闭目不语。
萧逸静待片刻,见状一笑,道:“杨虚宇武功已废,杨家在回纥一战中,精英已死伤殆尽,想必你已有所耳闻了吧?”
吴天元闻言,脸上肌肉微微抽搐,却仍旧一副引颈待戮的样子。
萧逸又道:“如今你杨家所谋之事已彻底失败,而你却仍心存侥幸,将希望寄托在一幅毫无价值的画作之上,实在不太明智!”
梅若雪惊疑地望了望两人,问道:“什么?你说他……他是杨家的人?”
萧逸点点头,朝吴天元问道:“我没猜错吧,杨前辈?”
吴天元冷笑一声,仍然闭口不言。
黎天佑嘿嘿干笑两声,道:“堂堂杨隋后裔,居然屈身在我小小的青城派数十年,为的就是这幅字画吧?”
吴天元神情木然,对于他的话置若罔闻。
黎天佑见状大怒,抬手便打。
然而掌出半途,却被萧逸轻轻一格,力道登时全消。
黎天佑骇然望向萧逸道:“萧少侠,事已至此,你难道还要回护于他不成?”
萧逸正容说道:“折磨一个毫无抵抗之力的人,又岂是名门正派中人所为?”
黎天佑登时语塞,旋即怒道:“这奸贼欺师灭祖,天良丧尽,人人得而诛之,我今日便是折磨了他,也绝不会有人敢说我青城派半个不字!”
萧逸凛然逼视着他道:“你说他欺师灭祖尚可,天良丧尽却也未必!”
黎天佑为萧逸气势所慑,气焰顿消,怯声说道:“你……你说什么?”
萧逸望了梅若雪一眼,转而朝吴天元道:“对于这幅字画的所谓价值,前辈从何处得知,晚辈也无从猜测!然而,关于这幅字画所隐藏的秘密,除了灵虚子前辈和令师弟梅前辈知晓外,这世上还有一个人也知道!”
此言一出,不仅梅若雪和黎天佑大为惊诧,连一心求死的吴天元也忍不住睁开了眼睛朝他望来。
萧逸朝三人微微一笑,道:“这个人便是区区在下!”
“你?”黎天佑一脸不可置信的神色,看了看萧逸,又望了望梅若雪。
梅若雪秀眉轻蹙,思疑地望着萧逸问道:“萧大哥,你说你也知道这幅画卷里隐藏的秘密?”
萧逸含笑点了点头,道:“不错!其实这个秘密,也并不向外间传闻的那般神乎其神,更与那所谓的玄门宝藏没有半点儿关系!”萧逸说着,目光又落在了吴天元的脸上。
只见吴天元本已苍白的脸色隐隐涌过一阵潮红,身子也似乎微微颤抖了起来,片刻,才听得他哑然问道:“你说……这幅祖师画卷与那玄门宝藏……没有关系?”
萧逸长叹一声,道:“念在当日上清宫中,我身受重伤,背负杀害梅掌门之嫌疑,而你曾回护于我的情分上,我不妨就将这个秘密告诉你,也当了却你一桩心愿!”
吴天元闻言,牙关紧咬,双唇微微颤抖着,艰难地挤出了两个字:“你说!”
萧逸缓缓地说道:“这幅画名为‘天谷遇仙图’,乃是贵派创派祖师天谷子偶遇一位仙人于天师洞外,得到仙人点拨后,便修为大增,继而开创了青城一派百年基业。天谷子为铭记仙人恩德,于是作下此画以为后世留念。若说秘密,这幅画卷隐藏着贵派一门最高深的武学,乃是天谷子前辈顿悟所得,这就需要贵派弟子凭借自身悟性去参透了!”
三人听得萧逸这番话,登时面面相觑,梅若雪轻抚着画卷,黯然说道:“原来如此!”
吴天元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见他脸色变了又变,口中喃喃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的!怎么会这样?不是这样子的!一定是你搞错了!”
萧逸轻叹一声,道:“世上有许多事情,本来是极为简单的,世人道听途说,继而添油加醋地传了开来,就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你信也罢,不信也罢,事情原本如此!”
吴天元霍然抬起头来,死死地盯着萧逸,大声说道:“不!你在胡说!这个秘密我青城派世代相传,只有本派掌门人方可知晓,你又是从何处听来的?”
梅若雪、黎天佑闻言,也蘧然朝萧逸望来,目光之中也充满了疑惑。
萧逸干笑一声,道:“对不起!这恰好也是本派的秘密,不可对外人言道!”顿了一顿,又望着吴天元续道:“有一件事,我却可以告诉你!”
吴天元冷哼一声,道:“老夫今日沦落到如此地步,也是咎由自取,你也不必再枉费心思,无论是为了救我,还是想从我口中探听到任何秘密,都是不可能的!”
萧逸道:“或许前辈为了祖辈家族的夙愿,甘愿委屈自己,做了许多违背良心的事情。但是前辈可知道,其实你的家族早已抛弃了你?”
吴天元嗤笑一声,道:“我道你有什么高明的手段,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