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青菡认真地说道:“龙大哥,你是我们兄妹的救命恩人,却在青菡面前‘小人小人’的自称,青菡听着很别扭!”
萧逸笑了笑,岔开话题道:“当前的邺城,山雨欲来风满楼,眼下又有张昭明对你存心不良,依在下愚见,小姐还是早做打算,趁早远离这个是非之地的好!”
葛青菡未及说话,葛天宏的声音已然传来:“贤侄的好意,老夫不是没有想过。只不过,眼下的邺城,是进来容易出去难哪!”
萧逸奇道:“进来容易出去难?为何会这样?”
葛天宏叹道:“眼下燕军节节败退,而唐军步步紧逼,估计很快就要打到邺城来啦!葛家虽非什么高门大户,但是在邺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倘若葛家就这么一走,这邺城的大户小户人家还能坐得住么?官府又岂能坐视不理呢?”
萧逸默然点了点头。
葛天宏道:“所以说,并非老夫舍不得这点家当,也不是寡情薄义贪生怕死不去营救越池贤侄,实在是我们势单力孤,贸然行动只会以卵击石呀!”
萧逸道:“龙大哥为人通情达理,伯父的苦衷,小侄相信他一定能够体谅的。”
葛天宏点点头,叹道:“但愿如此吧!”
葛延宗忽然悄声问道:“龙大哥,红绡小姐还好吧?那姓张的有没有为难她?”
萧逸转眼望着他,葛延宗慌忙垂下头来,嫩脸涨红,不敢与他对视,心下已自明了,当下含笑道:“她很好,眼下应当回到家里了吧!”
葛延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抬眼望见萧逸嘴角上挂着一丝暧昧的笑容,俊脸上刚刚褪下的红潮登时又涌了上来,当下忙不迭地解释道:“龙大哥,你……你别误会!我……我只是……只是感激她今日让……让我先走,这也算是……是救了我一命,是吧?”
萧逸笑了笑道:“二公子误会了,我没有别的意思。”
葛天宏轻咳一声,问道:“贤侄对于张家的邀请有什么打算,去还是不去好?”
萧逸道:“当然要去!伯父以为呢?”
葛天宏道:“张通儒身为大燕的中书令,手握重权,他的府邸必然是防卫森严,机关重重。人一旦进去了,若想活着出来,只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啦!”
萧逸道:“小侄既然连邺城都敢来,难道还怕他小小的张府么?倘若连眼下的张府都不敢进,又何谈到铜雀台去救人呢?”
“好!果然的英雄出少年,勇气可嘉!”葛天宏欣然赞道,旋即语气一转,道:“贤侄明日赴会,可有我葛家效劳之处么?”
萧逸道:“伯父的好意,小侄心领了!明日的宴会,小侄一人前去即可!”
葛天宏沉吟说道:“也好!你武功高强,独自行动或许更方便些!不过,老夫希望你记住一点,千万不要因为害怕连累了葛家,而让自己放不开手脚!”
萧逸心下感动,在眼前这般风声鹤唳的形势下,葛天宏还能说出这番话来,已是难能可贵了!
要知道,就因为他这一句话,很可能会将葛家满门百十口人的性命搭进去呢!
萧逸凝视着葛天宏,良久,方才说道:“请伯父放心,小侄自有分寸!”
葛天宏欣然点了点头,道:“很好!走,咱们先去用饭吧。”
众人用过晚膳,又闲聊了一会儿,便各自散去。萧逸回到屋中,刚梳洗完毕,忽然葛延奇来访。
二人坐定,葛延奇问道:“兄弟对于明日的宴会,可做好准备了么?”
萧逸笑了笑,道:“小弟初来乍到,对于张家并不了解,又何谈准备什么?若说准备,也无非是随机应变四字罢了!”
葛延奇竖起大拇指赞道:“兄弟果然是艺高人胆大!那以兄弟估计,此番他们宴请你,所为何来?”
萧逸沉吟片刻,终于还是摇了摇头,道:“说实话,小弟回来的路上也曾一再琢磨,却实在想不出这位张少爷究竟想要干什么!”
葛延奇想了想,试探着道:“依愚兄之见,只怕是鸿门宴的可能性大些,兄弟以为呢?”
萧逸道:“小弟猜不出来!无论如何,答案明天便可揭晓,咱们又何必急于这一天半天的功夫呢?”
葛延奇微微一怔,旋即笑道:“兄弟这股英雄气概,着实令愚兄敬佩万分!”
萧逸道:“兄长过誉啦!我这算什么英雄气概,只不过小弟生性惫懒,想不到的事情从来都不愿意多想罢了!想得多了,做起事来难免畏首畏尾,不是么?”
葛延奇笑道:“兄弟说的是!那你早点休息,愚兄就不打扰你了!”
萧逸起身相送,道:“兄长请!”
“兄弟请留步!”葛延奇回了一礼,转身出了门去。
萧逸送走葛延奇,正欲关上门,忽然听得一阵轻风掠来,不久葛青菡的声音便在门外响起:“龙大哥,你睡下了么?”
萧逸将门打开,只见葛青菡俏生生地站在门外,一双妙目正自打量着自己,便问道:“不知大小姐夤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