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萧逸故作惊讶之状,道:“龙某虽孤陋寡闻,却也曾听人说起,摩尼教乃是回纥国教,教众在回纥国中地位尊崇,领事身为十德使者之一,那更是非比寻常!不知贵教出了何种变故,居然连作为十德使者的你,都要背井离乡,不远万里到我中原来呢?”
智德苦恼地将面前一杯茶水一饮而尽,道:“此事说来话长,待日后有机会,再容属下向您细细禀告。”
萧逸心下冷笑,脸上却淡淡地笑了笑,道:“也好!那我就等着聆听领事的精彩故事咯!眼下不妨就说说你刚才提起的,这聚英别院的形势如何吧?”
智德点了一下头,道:“总管目光如炬,依您之见,这聚英别院中武功最高的人,都有哪些人呢?”
萧逸微一沉吟,道:“若以单打独斗论,智德领事的武功当居众人之首!”
智德忙陪笑道:“总管大人抬举了,凭属下这点投机取巧的微末之技,如何敢列众英雄之首呢?倒是那位东瀛人吉野成君,以及今日宴会之上出言挑衅您的那位仙鹤门高手堂御寒二人,那才是真功夫!”
萧逸笑了笑,道:“不错!这两人的武功在伯仲之间,皆是世间少有的顶尖高手!”
智德点头道:“正因如此,这二人平日里从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若非聚英别院严禁斗殴,只怕他们早已有过一场生死决斗了!”
萧逸轻叹一声,道:“世间总有一些怪杰,通常他们天赋奇高而性情孤僻,他们认定的事情,很少有人能改变。”
智德笑道:“总管似乎对这些人很是了解啊!不过,若只是这两个人,以总管的武功,他们当有自知之明,绝不敢在总管眼皮底下闹事,自取其辱!”
萧逸笑了笑道:“领事言下之意,难道还有其他人要与我为难不成?”
智德道:“与总管大人为难倒也不见得,只不过,张大人将这别院托付给总管打理,倘若总管不能有所建树,只怕也不好交代吧?”
萧逸想了想,问道:“依领事之见,那我该当如何去做呢?”
智德忙道:“岂敢岂敢!属下此来,只是担心总管初来别院,因不明就里而得罪了小人。”
萧逸笑问道:“领事口中的小人指的是谁?还请领事明示!”
智德凝视着萧逸,片刻,忽然一笑,道:“这个……属下可就不好说啦!其实,除了堂御寒与吉野成君外,还有神风镖局的寇明山、武夷剑派玉阳道长、开山掌封延岱、回雁剑邹千鹤,以及曾与您交过手的那四名吐蕃番僧,这些人可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呢!”
萧逸忽然问道:“请问智德领事,你是何时加入这聚英别院的?”
智德愣了一愣,答道:“去岁十一月二十日。”
萧逸道:“如此算来,领事来到聚英别院也不过两个多月,却已对此处的情形了如指掌了!”
智德心头一凛,连忙陪笑道:“属下只身远道而来,人生地不熟的,不敢不多留个心眼,是以才……”
萧逸摆摆手,笑道:“你不必惊慌,我没有别的意思!说起来,我原也不过是葛家的一个下人,今日得蒙张大人青睐,方才擢升为这别院总管,其实我心里也深知责任重大,而自己势单力孤,难以胜任。既然你我都是孤身一人,无亲无故,便该携起手来,方能无往而不利,你说是不是?”
智德闻言,登时欣喜若狂,连忙翻身拜倒,说道:“承蒙总管不弃,智德愿追随左右,万死不辞!”
萧逸忙将他扶起,道:“领事不必多礼,快快请起!以后,咱们可就是一家人了!”
智德感激涕零,道:“有总管这句话,智德虽死无憾!”
萧逸笑道:“你看你,还是这么多礼,还是这么客气,什么死啊活啊的,以后咱们就有福同享,有难同担了,就别这么死啊活啊的啦!”
智德忙陪笑应是。
萧逸又道:“既然咱们现在是自家人了,你有什么话,不妨明说了吧?”
智德又应了声是,这才说道:“其实吧,想必总管大人也猜到了,张大人组建这聚英别院所为何来了吧?”
萧逸茫然地摇了摇头,道:“说句实话,我确实不知。对了,这个你得同我好好说说才行!”
智德瞥了他一眼,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道:“其实总管大人初来乍到,不知情也属正常。这别院中许多人来了一年多了,也尚且浑浑噩噩呢!”
萧逸含笑点了点头,道:“不错!”
智德道:“邺城之中,暗地里流传着一种说法,说是大燕国中有两个朝廷,一个是明面儿上的,一个是地底下的。这个说法,总管大人可知道么?”
这下萧逸可不能推说不知了,当下佯作思疑状道:“不错!好像是有这么个说法。只是……这跟咱们聚英别院有什么关系么?”
智德道:“这关系可大了去了!明面儿上的朝廷便是以张大人为首的朝廷,大家都知道,就不用属下多说了。这地底下的朝廷,那可是大燕国的圣教,也就是中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