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不敢相信,这样粗暴野蛮且充满血腥的念头,居然会在他的心底生根发芽?!
回想起近日来发生的种种,萧逸恍若做了一场梦。
事情似乎进展得异乎寻常的顺利,简直就像是早就有人在暗中安排好了似的!
想到这里,萧逸蓦然心头一动:“是啊!世上怎会有如此巧合之事?我才进邺城,第三天便被招进了张府,而且这张府也正要对付杨家一伙儿人……这简直就像是,一个渴睡之人正想睡觉,就有人送来一个枕头一样!难道真的是有人在暗中帮我?”
忽然,脑海中掠过一个人的身影:“难道是君悦?这段时间以来,他行事总有些神神秘秘的,总觉得他好像有事瞒着我。莫非是他怕我知道了他的计划,我会不同意,所以他就索性连我都瞒过去了?嗯!起初他是让我先设法进入葛家,尔后通过葛家想办法混入铜雀台,如今看来,他是找到了一个更好的办法了!”
萧逸越想越怀疑这一切皆出自何君悦的手笔,这岂非本就同他不拘小节、放荡不羁的性格不谋而合?
若是何君悦在背后谋划这一切,他萧逸倒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而适才自己在智德面前说的那些话,也不必担心会惹出什么麻烦。智德不也说了么,张通儒也对他的心地太过仁慈有些不满,只有融入他们之中,才能真正取得张通儒信任,这也将给自己接下来的营救行动增添不少把握。
想通了这一切,萧逸长舒了一口气。总之,眼前的形势对自己而言,还是很有利的!
唯一让他担忧之处,便是青城派和梅若雪!
倘若真如智德所言,自己所料不差,吴天元果真是尹虚宇之子,自小便奉命潜伏在青城派中,为的便是夺取青城派掌门之位,以获悉祖师画卷之中隐藏的秘密的话,如今他已被青城派生擒活捉,尹虚宇定会设法救他,那青城派可真要大祸临头了!
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必须赶在尹虚宇的人马到达青城山之前,先将被困的各路英雄救出,而后尽速赶去支援,希望为时未晚吧!
萧逸正自想得出神,忽然被一阵脚步声惊醒,转眼朝门外望去,只见神风镖局总镖头寇明山正神情沮丧地朝这边走来,发现自己在看他时,便连忙加快脚步近前,强打笑容拱手道:“总管大人,恭喜恭喜了!”
萧逸佯作不识,笑着回礼道:“多谢多谢!请恕晚辈眼拙,不知前辈如何称呼呢?”
寇明山慌忙连声说道:“不敢当不敢当!在这聚英别院之中,属下甘心敬陪末席,岂敢当得总管大人这一声‘前辈’称呼呀?总管大人这是折煞属下啦!”微微一顿,续道:“属下神风镖局寇明山,有劳总管大人动问了。”
萧逸故作惊讶问道:“原来是寇总镖头大驾在前,龙青失礼了!寇总镖头不在长安呆着,为何会来到这里?”
寇明山脸有愧色,叹道:“说来惭愧!昔日的神风镖局,如今已是过眼烟云了!”
“哦?”萧逸疑惑地问道:“江湖传言,去年中秋武林大会上,寇总镖头曾因故退出会盟,因此,神风镖局在江湖上既不属于正道,也不归属邪派。既然在江湖上都能广交黑白两道,为何却愿意委身投靠大燕,而与大唐为敌呢?”
寇明山一脸痛苦之色,犹豫了片刻,方道:“乱世人不如太平犬。既生逢乱世,谁又能真正地置身事外呢?”
萧逸本对他颇为不屑,此时听得他一番感慨,心中竟不禁生出些许怜悯之意,不忍再难为他,便问道:“适才你刚进来时,脸色不太好,是遇上什么疑难之事了么?”
寇明山听得萧逸询问,脸上现出气愤之意,忽然跪下身来,咬牙说道:“属下此来,是请求总管大人替属下作主的!”
萧逸见状,不禁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扶起,问道:“寇总镖头有话请起来说,不必行此大礼!”
寇明山感激地望着他道:“属下果然没有看错,总管大人本是心慈之人,一定可以为我们兄弟讨回一个公道的!”
萧逸心头一惊,若在平时,“心慈”二字用在他身上,他权当是别人奉承之语,听过也就罢了。可是适才智德之言犹在耳畔,仅仅这两个字,说不定就会坏了自己的大事。
心念及此,萧逸脸色忽然一沉,冷笑一声问道:“请问寇总镖头,你又是如何看出本总管是一个心慈之人的呢?”
寇明山听得萧逸语气不善,不禁骇然抬起头来,惊惶地望着他,嗫嚅着说道:“是……是属下失言,还……还请总管大人……恕罪!”
萧逸料想不到,对方一位堂堂中原第一大镖局的总镖头,论武功,也足以跻身一流上乘高手之列,在武林中也算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却居然在自己一个后辈小子面前低声下气、畏畏缩缩,被自己一个脸色吓得战战兢兢,心中不禁又是恼怒又是惋惜。
当下转过身去,语气依旧冷漠地问道:“说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若有一句假话,小心你的脑袋!”
寇明山浑身一震,慌忙赌咒发誓道:“是!是!属下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