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明山黯然说道:“属下兄弟商议了一番,皆认为值此乱世,这镖局的生意是做不下去了,便下令将镖局解散,请众兄弟各奔前程去了!”
萧逸忍不住赞道:“好一条釜底抽薪之计!想不到寇总镖头还是一位铁骨铮铮的好汉子啊!”
寇明山惶恐之至,连忙躬身答道:“总管大人过奖啦!属下本是胆小怕事,生怕祸及他人,是以才出此下策,还请大人明察!”
萧逸安慰道:“本总管自然会明察!倘若真如你所说的那样,你也不必担心,本总管会替你做主!你说你解散了神风镖局,堂领事就没有为难你么?”
寇明山道:“他是奉命活捉属下等人,倒也不敢做得过分。只是在日常饮食之中做些手脚,言语之下难听了些,也是难免的!”
萧逸嘿嘿一笑,忽然说道:“很好!你且随我到西院看看,咱们这位西院领事究竟有没有把我这位别院总管放在眼里!”
寇明山登时喜出望外,旋即又想起一事,迟疑着说道:“只是……”
萧逸含笑望着他问道:“只是什么?”
寇明山道:“属下听说,这位堂领事跟随张大人多年,深得张大人信任和宠爱,咱们……”
萧逸冷笑一声,道:“你可别忘了,倘若这姓堂的当真如你所说,深得张大人信任和宠爱的话,今日这别院总管的位子就轮不到我来坐了!你放心,本总管自有分寸!走吧!”
寇明山心中忐忑地跟在萧逸身后,径直朝西院走去。
绕了几重回廊,穿过数座假山亭桥,终于来到西院堂御寒住处。
萧逸到来时,堂御寒正自同玉阳道长、邹千鹤父子、封延岱等十多名西院高手商议着什么,众人看见萧逸到来,无不大感惊诧,纷纷站起身来致礼相迎。
唯有堂御寒依旧端坐正中,目光阴冷地瞪着萧逸,直到萧逸步入堂中,他才冷笑一声,道:“不知总管大人突然驾临我西院,有何贵干?”
萧逸淡淡一笑,环视一圈众人,轻描淡写地说道:“没什么事!听说堂领事领兵有方,特来向你取经!”
堂御寒干笑两声,道:“总管大人这话,属下如何担当得起呢?”
“是么?”萧逸笑了笑,说道:“你看你们西院的众位英雄被你调教得多有礼貌,本总管适才还没有进门,他们便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来同我行礼问安。就凭这一点,本总管就远远不及你这位西院领事,对吧?”
堂御寒脸色铁青,沉声问道:“你今夜来此,究竟有什么目的?有话直说,用不着拐弯抹角的!”
萧逸拍手笑道:“好!好极了!适才本总管不是说了嘛,就是来向你取经的!当然啦,既然学到了好的经验,就该现学现卖,这样才不会转眼就忘了,你说是吧?”
堂御寒冷哼一声,没有回答。
萧逸转脸望向众人,问道:“适才本堂主没来之前,你们领事让你们都做了什么事?请问有谁可以给本堂主再示范一下?有没有?”
一连问了三遍,竟无一人胆敢挺身回话。
萧逸不怒反笑,赞道:“好极了!堂领事果然好手段!这样,既然没有人愿意站出来,那本堂主就点名啦!在座诸位,请恕本堂主孤陋寡闻,一个都叫不出名字来,那就……你吧!”伸手一指,竟是点了邹高岳。
萧逸笑着解释道:“不好意思,在座的这些人,只有这位兄弟与本堂主年纪相仿,只有劳你的大驾啦!”
邹高岳略带惊慌地朝父亲邹千鹤望去,邹千鹤则一边打着眼色,一边偷偷地摇了摇头。然而这一切都落在了萧逸眼中,只听他笑道:“这位前辈是又打眼色又摇头的,难道您与这位兄台是……”
邹千鹤忙道:“回总管大人的话,属下衡山邹千鹤,这位正是犬子邹高岳!”
萧逸佯作恍然大悟状,长长地“哦”了一声,道:“原来是鼎鼎大名的回雁剑掌门大驾在此,本总管倒是失敬了!”
邹千鹤道:“不敢!在总管大人面前,哪里还有什么掌门人呢,我等都是您的属下!”
“好!”萧逸双掌一拍,笑道:“答得好!既然如此,那就烦请邹掌门父子给本总管重做一遍刚才你们的表演,如何?”
邹千鹤憋得老脸通红,偷偷斜眼朝堂御寒望去。
堂御寒早已怒火中烧,见状猛地一拍桌子,怒目瞪着萧逸喝道:“姓龙的,你少在这里阴阳怪气地耍威风!有本事就冲我来!”
萧逸冷冷地迎上他的目光,缓缓抬手指去,傲然说道:“好哇!本总管刚从你这里学了点儿调教属下的窍门儿,正愁着没处儿杀只小鸡给猴看呢,你就迫不及待地替本总管分忧来啦!好极了!就是你了!”
堂御寒怒极而狂笑,道:“这岂非本就是你心里想着的吗?”
话声一落,双掌在椅把一按,身形陡然腾空而起,半空一折,径直朝萧逸俯冲扑来。
其势之凌厉,恍如一只被激怒的仙鹤,正奋不顾身地扑向那戏弄于它的一尾小鱼!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