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此阻得一阻,错愕的别院众高手已自回过神来,先是距离萧逸最近的泰山开山掌门封延岱、武夷剑派前掌门玉阳道人双双挥掌挺剑攻来,这二人均是当今武林一流上乘高手,武功不可小觑,萧逸给二人左右夹击,一时攻势也为之一挫。
堪堪化解了封延岱和玉阳道人的第一波攻势,萧逸忽然发现前后左右均已被别院之人团团围困。只一瞥眼间,他已隐然觉得,这些人并非像外人所想的那样,是一群乌合之众,他们对萧逸的围困,不是简简单单的围攻混战,而是井然有序的攻守互助,虽非阵法,却颇具阵法之妙用。
然而此刻的萧逸,心中杀机既生,出手便毫不留情,这些人武功虽高,又经过高人指点,却如何困得住近乎疯狂的他?但见蓝星剑光芒挥舞成圈,将萧逸整个团团包裹了起来,而剑气纵横捭阖,转眼间又伤了七八人,眼看蓝星剑锋芒之锐,只吓得围困众人连连后退。
萧逸杀得性起,只将无名剑法之中的凌厉杀招毫不保留地使将出来,浑然忘记了出山前师父的叮嘱。数招一过,封延岱一双开山掌被齐腕斩断,玉阳道人则在胸口中剑,剑气直透心脾,整个身子倒撞而出,只将外面三层的人撞飞了五六个。
远远躲在一旁观望的张绍明见状,早已骇得面无人色,颤声说道:“看来这些人快顶不住了!智德领事,你快想想办法!
智德此刻心中亦自七上八下,然而事到临头,他也只得硬着头皮强撑,道:“少爷请放心,萧逸武功虽高,一时半会儿也绝对冲不出来!何况咱们还有后招呢!”
说着,忍不住回头朝身后望去,但见远处密密麻麻的火把将半个天空照得亮如白昼,那雷鸣般的马蹄声已是震耳欲聋,他提着的一颗心终于稍稍放了下来。
张绍明蓦然听得他的话,不禁愕然问道:“后招?什么后招?”
智德油然说道:“其实咱们所做的这一切,就是为了今天!”
张昭明更是大惑不解,继而怒道:“你说什么?莫非……你还有事情瞒着本少爷不成?”
智德见状,慌忙解释道:“请少爷恕罪,此事也不能怪属下,是……”说到这里,智德忽然停住了话头。
张绍明一听,更是怒气不打一处来,怒视着他喝道:“你好大的胆子,事到如今,还不给本少爷从实招来?”
智德不敢违拗,只得垂首应道:“是!属下所做的一切,皆是奉了大人之命行事,还请少爷明察!”
“我爹?!”张绍明微微变色,不可置信地望着他道:“你是说,是我爹让你瞒着我的?”
智德心下暗暗叫苦,正想着该当如何回话,忽然一个浑厚有力的声音说道:“不错!这一切正是为父的意思,明儿不必责怪智德领事!”
智德惊喜地抬头望去,只见一行人策马飞驰而来,为首之人正是张通儒,当下连忙上前跪倒行礼道:“属下叩见大人!”
张通儒驰马上前,道:“智德领事不必多礼,请起来吧!”
张绍明见父亲也这样说,心下大感不是滋味,道:“爹爹,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您为何连我也要瞒过?”
张通儒脸色郑重地望着激斗中的萧逸,沉声说道:“只因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也毋须多问!”
张绍明气道:“难道在爹爹心中,孩儿竟还比上一个外人不成?”
张通儒冷冷地横了他一眼,凛然说道:“为父苦心培养你,并不是要你做一个只会同自己手下争风吃醋的武夫,而是要培养一个聚有定国安邦之大胸怀的人中之龙!你今夜的表现,实在是太令为父失望了!”
张绍明闻言,登时噤声敛息,躬身恭声说道:“爹爹教训得是!孩儿知错了!”
张通儒脸色缓和,道:“这里的事情便交由为父处理!你带人去查一查,常九霄一伙儿人究竟去了何处!切记,万万不可被对方察觉,一有消息,即刻来报!”
张绍明忙肃容应是,招呼了吉野成君和智德,三人翻身上马,飞驰而去。
就在张家父子说话之时,萧逸剑下又多了二十多个游魂。张通儒的到来,萧逸也早已察觉,他数次意欲冲破围困,将张通儒擒下作人质,逼迫燕军放了葛家及一众无辜人等,然而聚英别院中人无一庸手,单打独斗虽远非他萧逸敌手,群起而上的话,萧逸却也不易招架。
张通儒正指挥着大军将萧逸重重围困之际,忽然亲兵来报:“启禀大人,尹小姐求见。”
张通儒大感惊奇:“尹小姐?哪位尹小姐?”
亲兵道:“是尹子奇大将军之女,尹红绡小姐!”
“哦?”张通儒脸上露出一丝令人难以觉察的笑意,道:“请她过来!”
亲兵应声而去,不久,便将尹红绡引到跟前。
张通儒打量了一眼尹红绡,含笑问道:“红绡小姐深夜前来见老夫,不知有何要事?”
尹红绡依晚辈之礼见过,道:“侄女确有一事相求,不知伯父可否应允?”
张通儒哈哈一笑,道:“就凭你这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