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之下,萧逸探手将抓住了尹红绡的手,一验之下,登时脸色大变,连忙运功掌心,自她后心之中缓缓渡入一道真气,一边说道:“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红绡姑娘你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哈哈哈哈……”忽然一个爽朗的笑声自身后传来,笑毕,那人说道:“萧大侠,老夫果真是小看了你呀!对一心前来救你的女子,你居然也能下得了如此重手!”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萧逸又急又气又怕,转过头逼视着说话之人,嘶声问道。
说话之人正是张通儒。
张通儒驱马上前,含笑说道:“适才尹红绡来找老夫,她说你是她的杀父仇人,她要亲手杀了你。这样的蠢话,你当老夫会相信么?”
萧逸咬牙问道:“你既已猜知她的来意,为什么还要放她进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张通儒道:“眼前的结果,正是老夫想要的!”顿了一顿,又道:“啊!不,不对,还差一点点!”
萧逸又惊又怕,怒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张通儒笑道:“老夫只想让你亲手杀了她!”
“为什么?”萧逸心头一跳,以张通儒之才,断不会只为爱恨喜恶而轻易做一件无聊之事。
让萧逸亲手杀害尹红绡,对于张通儒而言,不过是一桩无足轻重的小事,若非另有更可怕的阴谋,他岂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张通儒露出一个大有深意的微笑,没有回答。
说话间,萧逸只觉自手中输入的尹红绡体内的真气越来越难前行,情知这是尹红绡生命消逝的症状,一股寒意自足底涌上,瞬间袭遍全身,直透指尖。
一个念头不断在心底乱蹿:“是我亲手杀了她!我又杀了一个无辜的人!晴儿、血鹰大哥、梅掌门还有红绡……我的手……我的手已沾满了无辜之人的鲜血!我不配……我不配再做守护者一脉的传人!我不配!我不配!”
“轰”脑海中忽然一声巨响,萧逸倏地回过头来,面目狰狞地瞪着张通儒,缓缓地站起身子,一步一步地逼将过去,口中冷冷地说道:“这一切都是你设的局,是不是?”
张通儒见状,心中登时又惊又喜,故作镇定地笑道:“彼此彼此!你既想利用我张家聚英别院之力替你对付圣教,老夫自然也可将计就计,利用你来完成老夫多年来的心愿!正所谓各取所需,有何不可呢?”
萧逸狞笑一声,道:“那你可以去死了!”
话声一落,一股逼人的罡风平地而起,萧逸身形一动,挟着那股骇人的气势化作一道凌厉的剑气,疾然刺向张通儒。
剑出半途,劲风卷起的漫天席地的砂石败草,蓦然间被一道霹雳破开,旋即金光大盛,将那团乌黑的尘雾照亮,但听得“砰”一声大响,尘雾中人影闪动,忽然分三个方向倒飞而出。
正是萧逸、吉野成君和智德三人。
萧逸满是杀气的眼睛紧紧盯着智德道:“比起张通儒,你更该死!”
说着,身形一划,径直朝智德冲去。
智德情知萧逸已陷入半疯狂状态,岂能与之硬撼?当下身子一缩,自那潮水般涌来的燕兵中隐去。
萧逸杀心既起,当下全力催动神功,蓝星剑光芒大涨,身形急冲进燕兵群内,剑芒所到之处,燕兵如砍瓜切菜般纷纷倒地。别院众高手见状不觉胆寒,然则慑于张通儒威势,又不敢不去追赶,只得装模作样地远远吊在后面。
如此过了约莫半个时辰,萧逸已然冲到了张通儒身前三丈之外,杀红了眼的他猛然间发现,张通儒眼看着自己逼近,居然丝毫没有逃走的打算。当下不及细想,提了一口真气,忽然纵身而起,一跃三丈有余,半空中猛地发出一剑,一道剑气横扫而去。
一剑既出,萧逸旋即身子一折,以燕子抄水之势疾然朝张通儒扑去。
张通儒见状,嘿嘿一笑,“刷”地拔出佩刀,左手自马背上一按,身子借势飞起,嗖地蹿过萧逸头顶,凌空一刀朝萧逸斩落,其内功之深厚,刀法之老辣,直令得萧逸心头大震。
仅凭这一刀之功,张通儒的刀法造诣便绝不在马嵬驿站命丧萧逸之手的“凤鳞刀”储炯之下!
萧逸料敌未明,先机已失,当下不敢怠慢,连忙一个筋斗,避过张通儒那当头一刀,同时蓝星剑扫出,登时又有三名燕兵丧命。
萧逸觑准张通儒的马背,腰身一挺,飘然落在鞍座之上,旋即前后左右各出一剑,便有七八名欲冲上前的燕兵倒地。众燕兵见状,不禁连连后退,再不敢贸然上前。
张通儒却落在了别院众人之前,洋洋得意地捋须含笑望着萧逸,道:“好!你果然心智过人,没有令老夫失望!”
萧逸冷笑连连,蓝星剑一指,道:“待我取下你项上人头之时,看你还笑得出来!”
“萧逸!”智德忽然上前一步,大声喝道:“大人有心饶你一命,你莫要不知好歹!”
萧逸目光落在智德脸上,笑容一变,嘴角之上隐约浮现一丝邪气,微笑道:“看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