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住吴为那人正是“自作聪明”万世聪。万世聪闻言,顿时气得浑身发抖,深吸一口气,一腔怒火化作一声冷笑,讥讽地望着杨随风道:“昔我故友叼似卿,而今坟头绿草盈。今日我姓万的不与你一般见识,总有你后悔的一天!”
杨随风气得脸色惨白,一时惊呆于地,作声不得。
吴为见状大感解气,拍拍手笑道:“还是你万老兄本事,此番算我吴为欠你个人情!”
且说卓成林见他三人争执既果,便不再理睬,忽然想起一事,转而向萧逸道:“对了,不知萧少侠昨夜可曾见到一位闺名叫红绡的姑娘么?”
萧逸忽闻“红绡”之名,一时又是惊讶又是伤心,黯然说道:“红绡小姐……她已经……死了!”
“死了?!”众人无不大感愕然。
龙越池上前一步急声问道:“她是怎么死的?”
萧逸吁了一口长气,道:“她是被我杀死的!”
龙越池骇然失色,与卓成林对视一眼,久久不能作声。
万世聪见状,实在忍耐不住,说道:“萧大侠,这回你可真是杀错人咯!你可知道若没有这位红绡姑娘,咱们只怕如今仍在邺城里兜兜转转找不着北呢!也多亏了人家红绡姑娘带路,才让咱们这么快找到了你呀!哎,你拉我干啥?”说着转眼望去,却是吴为正自给他打眼色,让他住口呢。
吴世聪见状,抬眼朝萧逸望去,只见萧逸脸色变幻不定,握拳的双手青筋暴起,显然正自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当下也自识趣地闭了嘴。
一时间,所有人尽皆沉默了下来。
良久,一声佛号响起,玄风禅师缓步来到萧逸身前,合十说道:“一切归于尽,果熟亦当堕,合会必当散,有生必有死。萧施主本是豁达之人,斯人既已超脱苦海,登极乐之界,施主又何苦还要为之耿耿于怀呢?”
充满智慧的话语,温和而饱含关爱的声音,无不令正自身陷内疚痛苦无法自拔的萧逸深感慰藉:“多谢禅师指点。”
玄风禅师道:“萧施主乃是人中之龙,上天既降大任于你,自不免需承受比常人更多的苦难与考验,艰难险阻固然少不得,悲欢离合亦是对你的磨练。希望你慧剑早成,破除一切魔障,方能修成正果!”
萧逸感激地点了点头,道:“禅师教诲,弟子定然牢记于心,不敢或忘。”
玄风禅师颔首笑道:“你适才说尚有要事待办,何不早去早回呢?”
萧逸登时醒悟:“正是呢!”忙朝众人团团抱拳一礼,说道:“众位前辈,青城派的安危,萧逸就拜托大家了!”
众人纷纷回礼,道:“好说好说!萧少侠尽管放心,咱们定当全力以赴,誓保青城派周全!”
萧逸暗暗松了一口气,道:“在下告辞了!大家保重!”
辞别众人,萧逸便转身展开轻功朝邺城奔去。
萧逸来到邺城南门外时,天色已然大明,邺城渡过了一个不平静的夜晚,当清晨的阳光再次洒落在城头之时,一切又好像恢复到了先前的模样,昨晚的一场风波似乎并没有对这座城池造成多少影响。
萧逸见状,不禁暗暗称奇,自己的易容术已被人识破,若想还这般大摇大摆地进城,无疑是自投罗网。
唯有等到晚上,趁着夜色掩护潜入城中,再设法刺探消息,看看能否有所斩获。
然则,偌大一座城池,又是半夜三更的,若想寻找一两个人,何异于大海捞针呢?
萧逸念头数转,却终究苦无良策,只得轻声一叹,觅得一处隐蔽之地休息,静候夜幕降临。
一直等至三更时分,萧逸方自隐身之处出来,登上高处,细细观察了一番邺城的情形,只见城门之上火把星星点点,密密麻麻地分布着,将城上人影也照得清晰可见,如此又高又长的距离,若想逼近且跃上城头,自城头飞掠而入又不被人察觉,除非对方守将之中并无武林高手,否则休想瞒得过对方耳目。
正自他一筹莫展之际,忽然一道灵光闪过:“对了!铜雀台昨夜遭受大火,现如今当是一片狼藉。铜雀台毗邻漳河,引漳河水而入,我何不潜入水底,或可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城去?”
想到此节,萧逸登时大喜,当即动身,沿着隐蔽处绕行半周,来到漳河畔,深吸一口气,跃身水中。在河底屏息缓行,不久便来到引河岔口,遂顺着引河又行了一段,眼看着将要进入铜雀台时,忽然眼前一道铁栏横亘河中,那铁栏每一根铁支都有成人手臂粗细,铁栏上密密麻麻地缠绕着许多不知名的水草及枯枝败叶,隐约可见一些动物的骨骸。
萧逸见状,不及细想,掏出蓝星剑,潜运玄功,两道蓝光闪过,那铁栏在流水推动下,缓缓露出一个可供两三人进出的窟窿来。
收起宝剑,萧逸正欲前行,蓦然听得头顶之上人声脚步声大作,旋即水中一亮,却是城上火光照了下来,紧接着一阵乱箭如疾风骤雨般射入水中,好几支劲箭已然射中萧逸,好在他早有防备,信手便将乱箭拨开。心中却暗自惊骇:“我方才斩断铁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