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长远神色凝重地说道:“正是!昨天本坛刚刚探知对方动向,正想进一步了解,岂料昨晚敌人就偷袭了我们分坛,本处十二名弟兄尽数被杀,在下奉命出外办事方才侥幸逃过一劫。眼下成都分坛已被贼人占据,在下此来,便是恳请青城派仗义相助,为武林主持公道!”说着,“咚”一声跪落,匍匐在地。
冯天贤见状,连忙快步上前将他扶起,道:“项少侠不必如此,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来,快起来!”
梅若雪沉吟片刻,问道:“对方来了多少人?可曾探悉对方的身份么?”
项长远道:“他们一共就四个人,为首之人在下知道,此人当年曾是尹子奇的军师,好像叫什么秋先生,攻打雍丘和睢阳之时,此人就一直跟随尹子奇左右,替叛军出谋划策!其他三人的身份就不得而知了!”
“秋先生?!”梅若雪倏地站起身来,沉声说道:“黎长老留在上清宫主持大局,冯长老、安长老和田师兄随我赶往成都一趟,即刻动身!”
众人齐声应是。
项长远见状,登时喜出望外,连声说道:“梅掌门仗义相助,如此隆情厚谊,在下日后定当禀明主上……”
梅若雪挥手打断他的话头,道:“事不宜迟,还请项少侠带路吧!”
项长远不敢多话,恭恭敬敬地应了声“是”,转身便展开轻功朝外飞奔而去。
梅若雪见状,心下暗暗惊诧,想不到这项长远的轻功竟也不弱,当下率先飞身紧追而去。
一行五人一路无话,径直朝成都城掠去。不久便进了城,有项长远带路,众人毫不费力便找到了神鸽派成都分坛所在,却发现分坛大门紧闭,无人值守。
冯天贤惊疑地问道:“这……这怎么回事呀?难道他们都走了么?”
项长远正欲接话,梅若雪便已说道:“不!他们都在院子里面!咱们从屋顶上进去。”说完,身形早已掠上屋顶。
冯天佑等人见状,生怕梅若雪有所闪失,也连忙紧随其后跃了上去。
四人刚到了屋顶,梅若雪却已飞身下了庭院,四人不及细想,只好跟着跳了下去。
“来者何人?为何擅闯神鸽派分坛?”众人甫一落地,屋内便传出一人沉声喝道。
声落人至,四条人影先后抢出门来,为首之人是一位中年儒生,四十开外,身形修颀,一身青色长衫,三寸髯须梳理得整整齐齐,令人乍见之下,很难相信他竟是一位相助叛军的反贼。
梅若雪冷冷地打量了一眼对方,问道:“阁下便是秋先生?”
中年儒生微感诧异,终于还是含笑点了点头,道:“不错!在下确曾用过这个名号行走江湖!不知诸位来此,有何贵干?”
梅若雪冷哼一声,道:“这里住着的十二个人,都是你们杀的?”
中年儒生眉头轻皱,道:“是的!不过……此事似乎与诸位并不相干……”
“铿”一声脆响,玉虚寒出鞘,梅若雪身形一动,一边说道:“废话少说!纳命来吧!”
自从得到“千音万绝手”真传,梅若雪的武功早已今非昔比,其身法之快,话声未落,秋先生全身已尽在她剑光笼罩之下。
秋先生本欲再说什么,岂料梅若雪出手居然如此迅疾,他武功虽然不弱,却如何是梅若雪的敌手?更何况梅若雪先发制人,占尽先机,秋先生登时被她攻得手忙脚乱,狼狈之极,保命尚且不暇,哪里还顾得上解释?
冯天贤等人见梅若雪出手,亦无暇多想,纷纷拔剑上前,对方三人见状,亦不待言,挥剑便朝他们攻来。
斗得数招,冯天贤心中暗暗惊奇,对方三人的武功竟也不弱,虽及不上他,却也能跻身江湖一流高手之列,怪道他们仅凭四人之力,便敢独闯神鸽派分坛,并将神鸽派十二名弟子尽数杀害。
双方激斗了约莫一个时辰,冯天贤、安天骥、田若明先后将对手斩杀剑下,随即梅若雪也以“玉虚剑法”中的一招“彩虹出谷”,玉虚寒贯胸而过。
秋先生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梅若雪,满口的鲜血自嘴角流出,但听得他艰难地说道:“玉虚……玉虚剑法!梅……梅……你……错了……”说完这几个字,这位儒雅的秋先生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然而得胜的梅若雪心中却没有丝毫喜悦之情,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位秋先生,并不像是一位助纣为虐、十恶不赦的叛徒。
原因很简单,自始自终,梅若雪都没有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一丝杀气,即使是他的生命危在旦夕之倾!
纵然是一个普通人,在自己生命受到威胁之时,都会本能地展露出自己凶残的一面以自卫,这就难免会让对手感受到一股浓厚的杀机!
一个至死都未曾对要杀自己的人展露出杀机的人,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一时间,梅若雪只觉脑海中一片混乱,忽然听得田若明惊奇地“咦”了一声,道:“项少侠呢?项少侠怎么不见了?”
梅若雪骇然转身望去,偌大一个庭院里,哪里还有项长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