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葛青菡眼看着一剑便要刺入敌人左肩,她并非想要杀人,心中所想不过是教训一下对方,岂料对方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夺命的招数,待到察觉之时要躲避却哪里还来得及?正在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之际,但听得“嗤”一声轻响,旋即持剑之手微微一震,剑尖竟是刺到了什么,惊骇之下,脚踏实地的葛青菡茫然地朝前望去,但见那为首之人正一手捂住左肩,殷红的鲜血自指缝间缓缓流出,而那支几乎要了自己小命的竹杖赫然躺在地上,却已断成了两节。
那为首之人一双豹眼缓缓扫过一行迎亲队伍,以吃人的口吻狠狠地说道:“什么人?偷袭伤人算什么本事?有种的给老夫站出来!”
话声落下,却无一人敢应声上前。
“敢做不敢应是吧?很好!很好!”那人嘿嘿冷笑数声,忽然回头冲着身后一众劫匪吼道:“杀!给我杀!除了新娘子,其余人等一个不留!”
“得令!杀啊……”一众乞丐整齐划一地应答,井然有序地冲杀阵势,虽然只有寥寥数十人,然则那如虹气势,却俨然千军万马沙场驰骋,葛家的家仆虽然曾跟随葛天宏天南海北走天下,也经历过许多风浪和凶险,然则面对这些似乎训练有素的乞丐,却仿佛纸糊似的,根本不堪一击,只一转眼之间,迎亲的队伍便已倒下了七八人,其余人等眼见不妙,立马四散而逃。
一众葛家的仆从杂役,面对那群凶悍的乞丐,彷如羊群碰上的饿狼,根本毫无还手之力,许多人只逃出了数丈,便被赶来的乞丐追上,好几人当即便伤在了那些乞丐的竹杖之下。葛青菡见状,不由得又惊又急,一边挥剑乱劈,一边泣声叫道:“臭乞丐,你还要观望到几时?还不出手吗?”
说话间,葛青菡已疾出几剑,将三名围攻她的乞丐逼开,然而那些乞丐皆非寻常人等,武功之高,配合之妙,又岂是葛青菡这花俏大于实用又全无实战经验的武功所能匹敌的?不过交手了七八招,便连连遇险,好几次几乎便要被竹杖刺到。
便在葛青菡左支右绌险象环生之倾,忽然听得一人沉声喝道:“都给我住手!否则,我杀了他!”
声音不大,却震得远在数十丈外追杀及逃命之人双目为之一眩,齐都情不自禁地停下手来,骇然地朝出声处望去,只见一名披头散发的乞丐正一手捏着那为首之人的喉咙,蓬乱的头发后,恍惚一道寒光透射而出,缓缓从众人身上扫过,最终停落在葛青菡身上,道:“请葛小姐命人将伤者救治起来,并留下同在下一道善后。吉时不可耽搁,新人和迎亲队伍还请先行!”
葛青菡闻言一愣,旋即大喜过望,却仍不禁朝他白了一眼,这才冲着聂安道:“聂管家,赶紧令人照着这位大侠的话去安排吧!”
聂安一时惊魂未定,此番劫后余生,他已是三魂已去其一,骤然听得葛青菡之言,忙不迭地一连串吩咐下去。
葛家众人听得吩咐,顿时一阵忙碌,群丐不知情由,未得那为首之人下令,却无人敢擅自行动。
“阁下究竟是什么人?为何来管我丐帮的闲事?”那为首之人惊惶微定,试探着问道。
适才他特意令手下三名得力之人围攻葛青菡,料定只要葛青菡遇险,那暗中出手相助之人必定现身相救,故此他一直关注着葛青菡四周,然则萧逸当真出手之时,却也绝非是他所能抵挡的,不过三两招便已落入了萧逸手中。
“你们为什么要冒充丐帮中人?拦道杀人又是为了什么?受了何人指使?”萧逸不答,反而冷冷地逼视着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