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花娘,我不渴。”漫天妖在房里将两人的争执听得相当明白,见花娘不说破,他也只好装成不知。警告的看了眼烟红夏,关上房门进屋了。
烟红夏得意的看着收拾残局的花娘,趾高气昂的也回了房里。在心里一遍遍的重复,漫天妖,你是我的。我为你背弃了医门,你不能让我什么都得不到。
花娘擦去地上的水渍,重新泡了一壶茶送过来。见漫天妖坐在床上闭目养神,轻手轻脚的放下后想要出去。
“花娘。”她才刚转身,就被叫住。
“门主。”她眼中有喜色一闪而过。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敢奢求太多。哪怕门主多看她一眼,多和她说一句话,她也能高兴一整天。
“你为什么不说实话?”漫天妖看着她。
花娘一愣,很快明白门主是在说刚才的事。淡然的道,“烟姑娘也没怎么样,可能真的只是想替我送茶水进来,是我太紧张了,才将茶壶掉到地上。”
“花娘,这是在春风阁,是你的地盘,你用不着委屈自己。在本门主面前,十个烟红夏也换不走一个花娘。”
花娘惊喜交加,抬头激动的望着门主。又怕自己表现得太过,被门主发现什么。只好匆匆低下头,压抑着心底的狂喜。原来,她在门主心里这么重要。
她忽然很想问问门主,那十个花娘能不能换走一个楚倾瑶?有悲凉在她眼底划过,她终究只是一名青楼女子……
“多谢门主抬爱,花娘一定不让门主失望。”她微敛一礼,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门主这次准备在京中逗留多久?”
“还没定。你只管忙你的,这院子平时也没外人,你只需派人按时送饭过来。”这里是在春风阁后面开辟出来的独门小院,院中四周种满了翠竹,风景怡人,幽雅清静。
“门主放心,花娘不会耽误春风阁的生意。”
“嗯。”
花娘出来时,瞥了一眼烟红夏的房间,见她正立在窗前,透过纱窗看向自己。她心里一慌,好像心事都被人看了去,仓促着逃离。
宇文天清被关在一间独立的帐篷里,不知道什么原因,东方铎并没有带她进城去指认住处。要不是每日都有小兵送来一碗稀粥,她都以为自己被人遗忘了。
天气闷热得喘不上来气,这些天,边关再也没打仗,她猜测着定是二皇子宇文景盛来了。只要苍隼国拿出十足的诚意,这场大战就会停下。
她只期望到时候,东方铎和宇文景瑞都把她忘了,那她就可以逃走。哪怕到最后毒发身亡,也是她命该如此。
脚步声由远及近,有人来了。她望了眼外面,还以为是送粥的小兵。“出来,殿下要审问你。”
宇文天清看了眼布满伤痕的两手,这双手算是废了。绝望的眼中迸出汹涌的恨意,宇文景瑞,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她起身走出来,跟着小兵很快来到东方铎的大帐。进来后发现里面没人,刚松了一口气,就觉得整个身子突然悬空,扑通一声被人扔进了水里。
她喝了好几口水才挣扎着将头探出水面,发现自己正狼狈的站在木桶里,而东方铎正一脸阴笑的盯着她。她向后挪了挪,低头不敢去看面前的男人。
“说,你到底是谁?”东方铎才不信她的鬼话。如果是普通人家的女子,就是渴死怕是也不敢接近军营。要知道入了军营的女子,名声也就毁了。
军营只有一种女人,就是军妓。
“殿下,民女真的不是奸细,求殿下开恩,放了长乐吧!”
“你叫长乐?”东方铎皱眉。
“民女的娘希望民女可以快乐一辈子,便为民女起名为长乐,离长乐。”宇文天清可不敢说出真名。
东方铎眼前忽然浮现出一名身材婀娜,娉娉婷婷的女子,女子很美,像三月里绽放的桃花。他心里一痛,长乐,你到底在哪?
他眸中带着痛意,注视着水中的女子,她少了长乐的单纯和青涩,比长乐更妖娆,更勾人心魄。见女子在水中瑟瑟发抖,他终是不忍,放缓语气,“洗好了再出来。”
宇文天清震惊的抬头,对上他满是痛触的眸子,心像被什么锐利的东西细细的划开一道缝,些微的疼。她甩了甩头,这些天身上都馊了,确实该好好洗洗了。
头上起了一阵风,一件男人的外袍搭在了桶沿上。她双臂环胸,心里现出一抹期望,东方铎,我这身子你会要吗?
等她从水里出来时,身上只穿了件男衫,里面滑溜溜的很不舒服。屋里飘满饭菜的香味,她贪婪的吸了一口。就听东方铎道,“过来,吃饭。”
“啊?”她惊讶的看过去,见桌上摆了七八个菜。揉揉肚子,这些天她都没吃饱过,早饿得前腔贴后背了。小心翼翼的开口,“殿下,我真的可以吃?”
“嗯。”她顾不得害怕,走过去优雅的吃起来。虽然她小时候也挨过饿,可她毕竟是公主,在宇文景瑞有意的培养下,一举一动都透着贵气。
东方铎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