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篇:《鬼话闲聊之鱼美娘》古子秋带着一身风尘,连盔甲都未来得及脱就直冲入家门。“小莲!我回来了!”古子秋唤道,大步进了寝室。寝室里十分安静,安静地连尘土被皮靴激起的声音都能听得到。两个随身侍伺的丫环见自己家主子回府了,赶紧迎了上去。古子秋随手示意她们退下,快步朝床榻步去。妻子秦慕莲正和衣躺在榻上,古子秋瞅着她那副故作安静样,心陡然间提了来,一手掀开榻上的珠帘,眼前的情景让他触目惊心。只见秦慕莲浑身是血,早已无了气息。古子秋被这突然间地变化气得两眼生血,一把揭开秦慕莲身上的锦被,见秦慕莲两只手腕上各有一处刀疤,适才明白秦慕莲是割腕而死。“为什么不等我回来!”古子秋大声呼道。声音里有责备,更有浓浓恨意,如果秦慕莲没死,他铁定也会把她掐死,恨来得快,只因爱得太深才会如此。想他与秦慕莲自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五年前两人结为秦晋之好,不想辽人来大宋边境犯乱,身为上将军的自己义不容辞地上了战场。这一别便是五年,新婚燕尔转眼劳燕分飞,两人饱受着异地相思,好在他战绩显赫,倒也让秦慕莲安了心。但朝堂之上文官与武官暗争,他战绩没换来荣耀反倒遭来官员们排挤,他远在边外倒也顾及不上,可秦慕莲的日子岂是那般好过。秦慕莲失了夫君的庇护,自然受了不少白眼。可怜他人在战场,纵是再心疼也不能将自己的职责置之不顾。不久前,他听闻秦慕莲小产,真是气不打一出来,想他离家多年,两人仅有一宿,秦慕莲腹中的孩子自然不是他的,便起了休妻之意,派了个士卒八百里加急将休书送回府里,哪知那士卒回来后说:“夫人说,只有将军亲自将休书给她才作数!”古子秋气得不知说什么,只得抛下军务,千里迢迢赶回府中,没料到回到家里却见秦慕莲了无生气地躺在榻上死了。古子秋又气又恨,真想将秦慕莲捞起来挫骨扬灰以解心头之恨。就在这时,他发现秦慕莲手里紧紧攥着封信,那信早已被鲜血染红。古子秋取下信,拆开一看,竟是他冤枉了秦慕莲。原来,自他走后,秦慕莲一直为他守身如玉,可是赵丞相之子赵成偏偏贪慕秦慕莲的美色,又见秦慕莲寡居秦府多年,便趁夜间无人时,来秦慕莲房里将其玷污。秦慕莲死不足息,想将赵成之罪公于天下,无奈被赵成下毒,终日卧榻不起,直至三个月前秦家夫妇来看她才知,秦慕莲所遭不幸,这才弄了碗打胎药,将她腹中胎儿打下,不想胎儿已成形,秦慕莲九死一生免强捡回条小命,外界因此传言她小产。秦慕莲并没将小产的事放在心上,只等古子秋回来与他说清。哪知等来的却是古子秋的一纸休书,这让秦慕莲情何以堪,一夜间心死如灰,便动了割腕寻死之念。“小莲我错了!”古子秋抱着秦慕莲嚎啕大哭,泪水涟涟不间断。古子秋的后悔、伤悲全浸在那颗颗泪珠中。泪水由他心生,带着他的忧伤和后悔滴落在秦慕莲脸上,连黑白无常看了都在一个劲摇头。“此人执念这么重,这让冤魂如何安心回地府?”白无常忧心重重地道。然公务在身,二人又不得不将秦慕莲的魂魄勾出。果然如二人所言,秦慕莲的魂魄已感知古子秋的悔意不愿离去,黑白无常无奈对秦慕莲道:“只要有心,定有再见之时!若怕到时不记得他,可留一滴他的眼泪提醒自己!”秦慕莲这才点头答应,拿了一颗古子秋的眼泪,跟黑白无常去了地府。岁月如梭,转眼已过几百年,世间早已改朝换代。这一日古子秋告别乾隆爷,骑着自己心爱的马驹在羊肠小道上溜达。想他一介汉人,能在满人挤挤的朝堂里崭露头角,除了他自己能力过人外,还离不开乾隆这位明君。古子秋祖上为前朝老臣,大明完后,他的爷爷投靠了清军,从此古家便在满人为伍的朝堂上当职。古子秋自小聪明绝顶,出自武将世家,一身功夫了得,可是自小就做一个奇怪梦,梦见有个女子在唤他:“子秋等着我啊,这一世,我们一定要白头到老!”女子的话像是个约定,可是古子秋身边并没有一个谈得来的女子。这个梦一直纠缠着古子秋,直至他二十岁,古家才开始为他张罗娶妻之事。古子秋却对这种事不上心,认为姻缘天注,岂是随便找个人就能完事的!或许真有那么个女子在等着他,只是时机未到罢了!抱着这样的心理,古子秋直至二十五仍未找到意中人。古子秋策马扬鞭,马蹄声声,扬尘漫天,就在落霞归去时,却见一女子孤零零地站在小道上。那女子背着身,从身影看,娇小玲珑,十分羸弱,有种楚楚动人之想。女子见马儿奔来,丝毫没有避闪意思,吓得古子秋不得不勒紧缰绳将马停下。“姑娘为何挡道上?”古子秋道。女子闻声幽幽转过身,冲着古子秋盈盈一笑,清秀如莲,是个貌美如花的年轻女子。古子秋从没见过这样的美人,只见女子款笑盈盈的眼眸中含着股悲楚,左眼一颗米粒大小的朱砂痣,让古子秋胸口一揪,似乎许久之前他见过那痣。“你是……?”“你果然不记得我了!我是秦慕莲啊!我带着你的泪珠寻了你几世,直到现在才寻到你?”秦慕莲抽泣道。当年她拿着古子秋的眼泪去了轮回台,经过了几生几世都没寻到古子秋,如何让她不伤心?每世投胎,她都带着那颗泪痣,可是那眼泪的主人却不知了去向?这一世她不想做人了,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