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蓓琼失魂落魄地回到乔府,哪知刚进门,见乔南风冷着脸直瞪着自己。
她以为自己没藏好情绪被乔南风瞧了去,赶紧拭去眼泪朝乔南风步去,强打起精神笑意款款地说:“多日未见爹娘,便想着回府看看!”
乔南风冷哼一声,眸光冰冷如刀,厌恶从她脸上扫过。
叶蓓琼受不了他那凉薄的目光,不时身躯一阵哆嗦,一股窒息之痛陡然从脚底心窜上,痛楚迅即勒住她的脖颈,让她缓不过气。
四周围满了家奴,好多双眼睛齐齐朝她投来,双双眸里尽是嘲弄讥讽,俨然失了往日的奉承。
叶蓓琼心知叶王府遭此一劫,她再也不是那个骄宠上天的云怡郡主,不觉垂下头,想为自己留点微薄的尊严,素指紧握,提醒自己要镇定,只要乔南风一日未休妻,她还是乔府的少夫人。
在丫环的搀扶下,她径直越过乔南风,想回自己的别院,不料脚刚迈开,即被乔南风唤住:“站住!乔府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休书已修,拿去!”
乔南风说时衣袖一挥,不等叶蓓琼回神,一封休书掷出,落在她脚边。
叶蓓琼瞅着地上的的休书,一时间觉得天塌了,四周尽是黑暗,将她心底的光明一点点吞噬。
她哪里还有力气站住,脚步一踉,整个人摊落在地。愣愣地望那休书,万千思绪尽有,可是再也没能流出半滴眼泪。许久,才抬眸望着一旁冷漠无心的乔南风,缓缓拾起休书,紧攥在手,瞧也未瞧一眼直往府外走。
就在她前脚已迈出乔府时,乔南风眸色突然加深,眉头紧锁,冲着她又说:“休书已修,你我夫妻从此恩断义绝!然,父债子偿!你叶家欠下的债不能不还!自今日起,你便是我乔府的奴婢,终生不得再出府!”
叶蓓琼两脚被冻在原地,抽空的思绪,一丝丝收回。
她万万没想到堂堂叶王府怎会有债落在叶家手里。
正当她震惊时,乔南风扔出一本厚厚帐册。
那帐册上记满了叶王府这几年的花销出入,每页下脚都有叶正雄的府印。叶蓓琼不得不相信。
至此,叶蓓琼忍辱负重留在乔府当了名婢女。
身落此境叶蓓琼已绝望至极,可一想到父母之仇未报,硬是咬紧牙关挺了过去。
转眼一个月过去,她发现自己葵水迟迟未来,还贪睡喜酸,疑心自己有了身子,便想将这事告诉乔南风,毕竟这是乔家的墒长孙,纵是乔南风再讨厌自己,腹里的孩子可是无辜的。
叶蓓琼去找乔南风,哪知乔南风并不在府,倒是撞上了新夫人邱韵婵。
邱韵婵见叶蓓琼神色慌张,气色憔悴中步履徐缓,不时多了心,唤丫环去后院查起叶蓓琼的饮食起居,之后得知,叶蓓琼已有身孕,不禁妒心大起。
又怕消息不可靠,便偷偷唤人召来大夫替叶蓓琼把脉,确诊叶蓓琼怀孕一事属实,就以叶府长孙金贵为口,命大夫开了两副安胎药安抚,背地里却唤人将安胎药换成了打胎药。
这夜叶蓓琼拼博在生死一线,小腹疼痛难抑,不出一会血流不止。
待人发现时,已奄奄一息。家奴怕出人命,不得不跑去告诉乔南风。
叶蓓琼浑浑噩噩地醒来,见乔南风冷肃着脸,怒气森森地瞅着自己,眸色生酸,陡然想到腹里的孩子,不觉心间一揪,疯似地猛捶乔南风。
乔南风始终不发一言,任由她捶打,直到她打累了,这才幽幽启口说:“也罢!这孩子本就来得不是时候,即便生下来,也是个累赘!倒不如这样一走了之干脆!”
叶蓓琼泣不成声,尚没从失去孩子的伤痛中走出,却听乔南风这番冷言冷语,纤指紧握,复仇越烧越旺充塞了整个胸膛。
这一夜,对叶蓓琼来说,相当漫长。半点睡意全无的她,将与乔南风相识的点滴都一一回忆了一遍。
她竟不知自己错在哪里?
如果全心全意爱一个人有错,那只能说是她爱错了人,蒙闭了心,才会让这个她全心全意爱着的男人,害了她全家和那个未出世的孩子。
叶蓓琼好恨好恨!深觉生已无趣,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乔南风血债血偿,也好替死去的家人和孩子报仇!
叶蓓琼想通之后,强迫自己按时吃饭睡觉,只等时机下手。
这日,乔南风打外归来已是醉意醺醺,不知不觉误进了叶蓓琼的屋子。
叶蓓琼瞧准时机,从枕头下摸出剪刀,不等乔南风近前,剪刀已插入其腹中。
乔南风吃了痛,瞬间醉意全无,望着腹中的剪刀,突然哈哈大笑:“叶蓓琼!早知你是这样绝情!当初就不该对你恋恋不忘……”
乔南风双眸含血,死死地盯着叶蓓琼,不放过她脸上急剧在变化的表情。
他每说一个字,那剪刀似乎又往腹里扎了下,顿时鲜水喷溅,短短一句话已让他耗尽全力。极大的痛苦和绝望让他脸色瞬间煞白,终于无力地闭起眼倒落在地。
叶蓓琼失魂落魄地瞅着一地鲜血,望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