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俩僵持着,这时消失的那道身影再次出现。
那人站在离念青诚不远的地方,借着烛光见那人穿着身粗布衫,头遮黑布,黑布前方抠有两小洞,五官不见却露着一双的苍老眼睛。
念青诚顾不上与念母对持,朝那人步去,不料脚刚迈开却被念母抱住。
“不能去!”念母满脸哀求,这是念青诚长这般大从没见过的。
“他是谁?”
念青诚指着那人问她,念母抽泣起。
“是他把你带来这的?你们认识?”
念母只哭不语,却默认了答案。
念青诚忽然觉得自己从不认识念母,气得用力甩开,直朝那人步去。
那人见他步来,惊慌不已,连连倒退,却没有再跑。
“快走!”念母一急直冲着那人喊。
那人吱唔起,声音苍老,似有不舍,却又不得不朝另一座暗房跑。
念青诚只来得攥住那人的衣角,又被念母拦住。
“不要再追了!”念母大声喝斥。
这时暗道里响起脚步声,接着星星点点的火光由远而来。母子二人抬首一望,见老管家领着一伙男丁持着火把。
母子二人迅即调整表情。
“当家的,您没事吧?”老管家赶上来问。
念青诚点点头,命人将念母搀扶出去,却将老管家留了下,指着案上的两块灵牌问道:“她们是什么时候死得?怎么死的?”
老管家倒是知而不言,细细说道:“木姨娘是在老爷去逝后不久病死的!至于忆苏小姐就……不知!”
提到忆苏老管家有些支唔。
念青诚对他的话半信半疑,毕竟老管家一直忠于念母。看情势他是问不出什么。
话锋忽转:“这些年家里可有外人住着?”
想想话语不对。
他是当家的,家中有几口人居然问起管家,说出话岂不让外人笑话,赶紧纠正说:“我是说,这几年家里可有外人来住过?”
老管家摇摇头后又补上一句:“三年前倒是有个人来住过一段时日!”
三年前,又是三年前!
该死的,他念青诚对于三年前的事为何半丝记忆全无!看来他不是病好了,而是这病压根就没得治啊!
“谁?”
“哑叔!”
念青诚细想这位哑叔,半点印象都无,倒是刚才那位顶着黑布的人让他不时与这位哑叔联系起。
突然福至心灵,没头没脑地抛出一句:“这位哑叔可是锦西来的?”
老管家吓了一跳,不敢置信地望着念青诚。
念青诚料想自己无意中一句话似乎说到了要处,看来他真得去趟锦西。
“大师可请回来?”
“已在前院!只等当家的过去!”
念青诚应了声,提步而去。
去时前院大厅已满满是人。
那位大师正对着三夫人尸首诵经念法。
警察局的人也在忙碌,时不时可见他们唤人过去问话。
见念青诚过来,大厅里顿时鸦雀无声。
念青诚与警察局的人叙述起案件经过,拜托他们尽快破案,要将凶手绳之以法。
待警察一走,那大师不等念青诚开口便说:“施主可瞧出端倪?”
念青诚见大师话中有话,便屏退家丁说:“大师有话不妨直言!”
大和尚轻笑。
“老衲已替三夫人安魂!施主不必再担忧!这种事不会再发生!”
“恕老衲直言!这三月三是个极特殊日子。桃花乡是地名,至于那梦里人么便是施主你!施主可是觉得自己一病后忘了什么?”
念青诚倒也不讳,如实照说:“确如大师所言,在下确实忘了些东西!像是个人,亦或是件事!”
“呵呵!”大和尚笑而不言,直拈长须。
“可这跟三位夫人的死有什么关系?”念青诚反问道。
“孽债啊!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愿众生皆好!放下屠刀便能立地成佛!可惜,不是人人都能做到!世间万事,皆有其因果!天意至此,老衲不能再泄天机!施主只需去了锦西便可知晓!”
那大和尚说完便走,念青诚一路追赶,将其送至门口才回头。
念青诚料理完三夫人的后事,便赶去锦西。
正值阳春三月,锦西处处生景。放眼而去,花海缭目,尤其是那刚绽放的朵朵桃花,更是灿烂无比。
念青诚围着锦西城转悠,所视之处,都让他觉得无比熟悉。
当他爬至三里坡的桃花园时,隐约觉得有人在唤自己。
“你终于来了!”那声音像从他心底升起,带着叹息,带着无奈伤感。
轻飘若雨地不时让他忆起在自家桃林里见过的女子,心口一窒,一口腥甜喷出,竟是一滩黑血。
“我叫易淑!容易的易,淑女的淑!可惜这辈子